里可没什么祭祀痕迹。怎么突然就成神山了?”
乌云巴图脸色一沉:“陈大人是不信本台吉的话?”
气氛骤然紧张。
就在这时,又一队骑兵疾驰而来。黑衣黑甲,为首的是李定国。
众人连忙行礼。
李定国扫视现场,目光落在乌云巴图身上:“怎么回事?”
周明德简要汇报。
李定国听完,看着乌云巴图:“台吉,这山,本侯要定了。”
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
乌云巴图咬牙:“侯爷,这是我们的……”
“你们的?”李定国打断,“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整个漠南都是大明的,何况一座石头山?本侯念你初犯,不追究你聚众阻工之罪。现在带着你的人,立刻离开。”
“侯爷!”乌云巴图急了,“您不能……”
“不能什么?”李定国眼神一冷,“乌云巴图,本侯问你:黑山烽燧被袭,死了二十八个弟兄。如果当时那里是棱堡,准噶尔人敢来吗?来了能攻下吗?你的乌拉特部,离黑山不到五十里。准噶尔下次再来,烧的就不只是烽燧,可能是你们的定居点,你们的牛羊,你们的帐篷!”
他策马上前,逼近乌云巴图:“你要保神山,还是要保部落?”
乌云巴图脸色发白,说不出话。
“本侯给你两个选择。”李定国竖起两根手指,“一,让开,都护府按最高标准补偿,另外再划一片草场给你们。二,不让,本侯以妨碍军务、煽动滋事之罪拿你下狱,山照采。你选。”
赤裸裸的威胁。
周围的牧民都看向乌云巴图。
良久,乌云巴图低下头,声音干涩:“我……让。”
“很好。”李定国点头,“周所长,补偿款再加一成。乌云巴图台吉深明大义,本侯会记在功劳簿上。”
说罢,调转马头:“陈郎中,加紧施工。十月封冻前,地基必须完成。”
“遵命!”
看着李定国离去的背影,乌云巴图眼中闪过一丝怨毒。
九月廿五,夜。
归化城,陈启新临时住所。
这是一栋都护府安排的独立小院,前院办公,后院住宿。连续半个月的野外作业,让陈启新疲惫不堪,晚饭后看了会儿图纸,就趴在桌上睡着了。
烛火跳动,将他的影子投在墙上。
窗外,一道黑影悄然翻入院墙,落地无声。黑影蒙面,身形矫健,显然受过专门训练。他贴着墙根移动,来到书房窗外,用匕首轻轻拨开窗栓。
窗户无声打开。黑影翻身入内,一眼就看见桌上那卷摊开的棱堡图纸。
他心中一喜,正要伸手去拿,忽然——
“等你很久了。”
声音从身后传来。黑影浑身一僵,猛地转身。
书房门不知何时开了,李定国站在那里,身边跟着四名亲兵,手持弩机,箭尖寒光闪闪。
“拿下。”
亲兵一拥而上。黑影还想反抗,但弩机已对准他周身要害。挣扎几下,被按倒在地,面罩被扯下。
是个陌生面孔,三十多岁,汉人模样。
李定国走到桌前,拿起图纸,又看了看被翻乱的抽屉:“找这个?”
那人咬牙不语。
“不说?”李定国冷笑,“本侯有办法让你说。带回去,交给夜枭。”
听到“夜枭”二字,那人眼中终于露出恐惧。
这时,陈启新被惊醒,迷迷糊糊抬头:“侯爷?这是……”
“没事,抓了只老鼠。”李定国摆摆手,“陈郎中继续休息。不过这里不安全了,明天搬去都护府住。”
亲兵押着那人退出。李定国却没有走,而是在桌前坐下,看着那卷图纸出神。
“侯爷,”陈启新彻底醒了,心有余悸,“这人……是冲着图纸来的?”
“不然呢?”李定国手指敲着图纸,“棱堡是北疆防御的关键,有人不想让咱们建成。”
“是准噶尔的人?”
“不完全是。”李定国目光深邃,“如果是准噶尔的人,该去找乌云巴图那样的蒙古台吉,而不是来偷汉人工匠的图纸。这人训练有素,潜入无声,是专业的探子。”
他顿了顿:“江南钱庄联盟、朝中反对新政的势力,甚至……宫里的某些人,都有可能。”
陈启新倒吸一口凉气:“他们……他们想干什么?棱堡建成了,保卫的是整个北疆,对他们也有好处啊!”
“好处?”李定国笑了,笑容里满是讥讽,“陈郎中,你太天真了。对有些人来说,国家安危是次要的,自己的利益才是首要。棱堡建成,北疆稳固,越国公的威望就更高,新政就更难动摇。这是他们不愿意看到的。”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所以他们会千方百计阻挠。明的,像乌云巴图那种,借口神山闹事;暗的,像今晚这种,偷图纸,探虚实,甚至……破坏施工。”
陈启新感到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那……那怎么办?”
“兵来将挡。”李定国转身,“图纸今晚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