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料，刚要开口。
老夫子已经绕到后排，不动声色把一份新的文件夹轻轻放在他身后的椅子上，顺手将原来的那份抽走塞进外套内侧。
接着俯身，极轻地说了一句：“红标页，照念。”
秦先生眼皮一跳，余光扫见新文件夹右上角确实贴了枚红色便签，写着“v2-修正版”。
他没抬头，也没问，只是合上旧本，换上新的，清了清嗓子：“各位好，我是秦先生，以下是我的晋升陈述。”
老夫子退到门边，拉开一条缝溜了出去。
门外，大番薯已经被扶起来，正对着保安摆手：“没事没事，就是裤子湿了，回去换一条就行。”
“你这实习生怎么老在这儿出现？”一名保安皱眉，“昨天在档案室，今天又在会议室门口摔跤？”
“因为我工作认真！”大番薯挺胸，“发现问题就上报，看到隐患就排除，这是职责所在！”
老夫子走过去，搭上他肩膀：“行了，任务完成，收队。”
“那我们现在干嘛？”
“等结果。”
“万一他们发现换了资料呢？”
“不会。”老夫子摇头，“他们只会觉得秦先生准备充分。而且……”
他低头看了眼手机，金手指刚推送一条新警报：
【检测到异常数据回滚尝试，目标文件：秦先生晋升材料备份包，失败原因：版本冲突】
“有人想把错的数据再塞回去。”他轻笑，“可惜，晚了一步。”
“谁干的？”
“还能是谁。”
“老赵？”
“他在远程试了最后一把。”
“失败了是不是特别气？”
“他现在应该正盯着电脑屏幕， wonderg why it didn’t work”
“啥？”
“我说，他估计正在骂人。”
大番薯嘿嘿笑了两声，忽然想起什么：“等等，你说他远程操作？那他现在人在哪儿？不会就在楼下网吧吧？”
“比那远。”老夫子看着手机地图上的定位标记，“他在城西，某个写字楼的共享办公区，租了个临时工位，连wi-fi都是用别人公司名义注册的。”
“还挺专业。”
“就是忘了，金手指不仅能看数据，还能看心跳频率。”
“哈？”
“开玩笑的。”老夫子把手机收起来，“不过他这次留下的痕迹够多了。ip、设备指纹、操作节奏……全对得上。”
“要不要报警？”
“不用。”
“为啥？”
“因为他还没停下。”
“意思是……他还会继续动手？”
“当然。”老夫子眼神沉了下，“人都这样，输了不肯认，总觉得自己还能翻盘。他现在就像个赌红眼的，押完钱还要押房本。”
“那咱们就等着他把底裤都赔出来？”
“差不多。”
两人走到东侧等候区坐下。玻璃墙外，模拟面试仍在进行。透过缝隙能看到秦先生站在幕布前，语速平稳，手势自然，完全不像刚经历过一场资料惊魂。
大番薯小声嘀咕：“你说他知不知道刚才差点栽了？”
“不知道最好。”
“为啥？”
“知道了反而会慌。”
“可咱们都替他挡了两回了，再这么下去，他升上去也不踏实啊。”
“这不是替他挡。”老夫子望着玻璃里的身影，“是在逼老赵把所有招数都亮出来。等他发现每一步都被盯死，连空气里的风向都不站在他那边时，他自己就会放弃。”
“听起来像钓鱼。”
“就是钓鱼。”
“那秦先生算鱼饵？”
“他是正主。”老夫子语气淡，“但我们得让他赢在一个干净的局里，而不是靠我们遮风挡雨。”
大番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忽然又蹦起来：“哎！我想到一件事！”
“说。”
“既然老赵能远程改数据，那他会不会已经在别的系统里埋了雷？比如年终考核？或者明年预算审批？”
“有可能。”
“那咱们要不要提前查？”
老夫子看了他一眼：“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警惕了？”
“因为我是薯条战士！”大番薯拍胸脯，“代号可以免，责任不能丢！”
老夫子没笑，反而点点头：“行，那你去人事部隔壁那间空办公室，二楼最里面那个。那里有台备用终端，连的是测试网段，没人用。，然后打开第三个文件夹，叫‘异常调度监测’的那个。”
“干啥？”
“帮我盯着。”
“盯什么？”
“任何凌晨两点以后的非计划访问。”
大番薯一脸严肃地记下，转身就要走，又回头：“要是真发现了呢？”
“别动。”
“然后呢？”
“拍照，录屏，然后给我发消息。”
“能不能加个暗号？比如‘薯条已烤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