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让她心里莫名平衡了一点,也软了一分。
“哦……”她拖长了声音,眼里的好奇更盛,“那汪老师现在是要把当年教练的威风,用在我身上了?”
汪苏泷闻言,低头哼笑一声,伸手过来,不是捏脸,而是用指节轻轻敲了下她的额头。“对你,用不上威风。”他眼神里带着点无可奈何的纵容,“能对你狠心就不错了。”
他话锋随即一转,带着不容拖延的果断:“不过八段锦讲究晨练,生发阳气,最好空腹。所以——”
他目光扫过窗外已然明亮的晨光,又落回她还有些惺忪的脸上,“第一课,现在开始。”
“现在?!”余遂宁瞬间清醒了大半,下意识想往后缩,“我……我还没刷牙洗脸,水也只喝了一口……”
“简单活动,不剧烈。”汪苏泷已经不由分说地拉起了她的手腕,力道温和却坚定,带着她往客厅中央空旷处走,“动作呼吸都缓慢,不影响。正好空腹状态更合适。”
他站定,转身面对她,高大的身影在晨光中投下清晰的影子,将还有些不情愿的她笼罩其中。“跟着我的节奏来,很简单的。”他声音放缓,带着引导的意味,自己也调整了一下站姿,双脚分开与肩同宽,身形沉稳如山岳,“我们先从预备式开始,放松,自然呼吸。”
余遂宁看着他瞬间进入状态的样子,知道躲不过了,只好认命地学着他的样子站好,嘴里还小声咕哝:“哪有这样突然袭击的……”
晨光熹微,透过窗帘,柔和地洒在两人身上。汪苏泷眼神专注,已经开始缓慢地示范第一个动作“两手托天理三焦”,他的动作流畅而充满内在的力度,仿佛真的在引导着气息的运行。
“来,跟着我做,吸气,双手缓缓上托……”他的声音低沉而稳定,在安静的清晨客厅里回荡,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
余遂宁看着他认真的侧脸和那套缓慢而古拙的动作,深吸一口气,终于也尝试着抬起了有些僵硬的手臂,笨拙地模仿起来。
一套八段锦下来,余遂宁身上出了一层薄汗,呼吸也略微急促,脸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反观汪苏泷,跟没事儿人一样,气息平稳,连刚才跑步时出的透汗都比这会儿明显。他收势站定,看着旁边微微喘气的余遂宁,眼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感觉怎么样?”他问,声音比刚才运动时更沉静了些。
余遂宁抬手用手背擦了擦额角细微的汗珠,呼出一口气:“感觉……骨头缝好像都被拉开了……”她语气里带着点新鲜的体验感,虽然累,但一种奇异的舒爽感也在四肢百骸蔓延,不像跑步后那种纯粹的疲惫,“动作慢悠悠的,没想到也能出汗。”
汪苏泷走上前,很自然地伸手探了探她后颈的温度,掌心温热干燥。“微微出汗就好,说明气血动起来了。”他的手指轻轻拨开她汗湿黏在颈侧的几缕发丝,“去冲个温水澡,会舒服很多。一会儿吃早餐。”
他的触碰自然又带着掌控感,余遂宁“嗯”了一声,还沉浸在刚才那套缓慢而专注动作的余韵里,任由他揽着肩膀往浴室方向带。
走到浴室门口,她忽然想起什么,回头看他:“你都不用歇歇的吗?”她练完都觉得需要缓一缓,他却像个不知疲倦的永动机。
汪苏泷停下脚步,低头看她,晨光里他的眉眼清晰又柔和。“这对我来说,”他顿了顿,似乎在寻找合适的比喻,“就像你刚才喝水前,揉了揉眼睛。”
程度轻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余遂宁怔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忍不住撇撇嘴:“……汪老师,炫耀可耻。”
看着她略带娇嗔又无可奈何的表情,汪苏泷眼底笑意加深,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快去,别着凉。洗完出来吃早餐,早餐吃水煮蛋、三明治和牛奶?”
“好呀。”余遂宁应着,声音隔着浴室门传来,带着点水汽氤氲前的柔软。
汪苏泷听着里面传来淅淅索索脱衣服和调节水温的声音,这才转身走向厨房。他的动作很快,从冰箱里取出鸡蛋、牛奶、吐司片和几片生菜、番茄,还有昨晚腌制好的鸡胸肉条。
厨房里很快响起了令人安心的声响:平底锅加热的细微滋滋声,鸡蛋轻轻磕在锅沿的清脆一响,吐司机“咔哒”落下的闷响。他熟练地在两个灶眼间操作,一边用小火慢煮着鸡蛋,另一边煎着腌制好的鸡胸肉,空气里迅速弥漫开食物温暖的香气。
当余遂宁带着一身温热湿润的水汽和沐浴露的清新味道走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汪苏泷正背对着她,将煎得恰到好处的鸡胸肉和清脆的蔬菜、番茄片夹进烤得金黄松软的吐司里,然后用烘焙纸利落地包裹、对半切开。流理台上,两个白瓷盘里已经摆好了剥好的水煮蛋,蛋壳完整地放在一旁的小碟子里,两杯冒着热气的牛奶也静静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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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是背后长了眼睛,在她踩着还有些虚浮的步子靠近时,头也没回地开口:“时间刚好,坐下吃。”
余遂宁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