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行县宁府,宁致遥看着长鹿那边发过来的线报,二郎抵达沧海楼,已和对方有所接触。
信笺交给扈长宁,扈长宁颇为忧心,“二郎能行么?”
能力,她长这么大就没见到扈通明有什么能力过。
捣蛋的能力倒是不俗,这时候管用不?
她出嫁的时候,二郎就是纯捣蛋孩子一个,到现在也不过是一风华正茂心气尚存的姣好少年。
扈长宁的担忧像春日的野草般,吹了就长,无限繁殖。
“不行还有暗线里的人盯着,性命总是无忧的。反倒是……”
扈长宁了然宁致遥的话,反倒是深入别院去做探子的马氏女郎,她孤身入险境,无人策应,危险程度直线上升。
“希望他们平安吧。”不好直接上阵的他们,除了美好的祝愿,什么也给不了。
与此同时,京都在回家的必经之路上‘偶遇’各国公主的谢依水,也祝愿她们能得偿所愿。
拦路挑衅的众人脑子一懵,她们想要挑战她的王妃之位,这扈大人怎么一副乐见其成的样子。
难道这扈大人就如此笃定,大俞的陛下不论何事都不会动摇她的王妃之位?
想到天子的站队,有的人未战先怯,觉得还是不要自取其辱为好。
本来她们首要目的就是想要见见这扈大人而已,现在人已经见到了,撤吧撤吧。
和熟悉的人目光交错,一个眼神,这支使团队伍便散了大半。
谢依水骑着高马回家,对方才的插曲浑不在意。
明日帝王和各使团代表出游行猎,算是寿宴前的热场聚会。
此次宴会,说是小宴,但大俞能叫得上号的人物届时必定到场。
作为扈大人,谢依水是没资格入场的,但除了扈大人她不是还有一个离王妃的身份么。
那些人过来吓唬她,无非是希望她明天不要出席宴会。
只有她这个准离王妃不在场,她们才能有机可乘。
想法是美好的,谢依水行动上不能准以支持,意念上却给予大大的鼓励。
八卦见风长,第二日谢依水身着华服和南不岱碰面的时候,当事人都问了此事。“你没事吧?”
最怕队友突如其来的关心,谢依水整理着衣袖漫不经心,“我能有什么事儿,反倒是你啊三郎,佳人青睐,你可是香饽饽一个。”
南不岱睨着视线看她胡闹,什么佳人美人,不过是权力的践行者。
联姻也好,真心也罢,最后都是国与国之间的较量。
难道在家国大义面前,那些女子就会退让?
他不会,她们不远万里而来,就更不会。
谢依水看到身前的男子沉默,她放下衣袖从容不迫继续道:“三郎别多想啊,我就是关心关心你。”和你对我的关心都是一样的。
——都是不必要的事情。
会意的南不岱摇头轻叹,果真是南潜喜欢的人,身上的锋芒就是够锋利。
他不过关心一下她的心态,她就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他处在同样的处境被人关心。
但还别说,他莫名其妙的关心是有点狭隘了。
他们是利益的结合,最结实的联盟者,不过一些流言蜚语,闲话挑拨,她又怎么会有事。
有事她就不会主动说要王妃之位了。
“原是我想错了,那我和三娘致歉,请三娘原谅。”她一口一个三郎,他也如此回之,不知情的以为他们关系有多好。
知情的,也就当事人知道他们彼此在针尖对麦芒。
“不原谅。”甩下这句,谢依水走到最前方入座。
徒留在原地纳罕的南不岱愣了愣,不原谅?
还能不原谅?!
真是开了眼了。
走到她身旁的位置坐下,二人开始眼观鼻鼻观心地装木塑。
行猎场上旌旗飘飘,自上头的主座而下,两列席位一直蔓延至广场深处都看不到头。
看着这场面,谢依水往远处望了望,这要是喊个远点的人,这距离走过来估计都得打个车。
古人叫出租。
谢依水完美地被自己心里的笑话给逗笑了,提着杯盏的手抖了抖,低头失笑,笑完后又重新抿唇冷面,整肃起来。
南不岱的余光里一直有她,忽然身侧之人失声暗笑,他不明所以视线往远处探了探。
这里又有什么东西招她笑了?
视线往右偏了偏,给她一个询问的视线,你在因何发笑?
谢依水在桌下比划个古人打车的手势,做完自己的唇角又微微上扬。
南不岱看着对方意味不明的动作,此时南潜还未出现,场上的人都在社交热聊,他提问:“何意?”
南潜给他赐了婚,却又不见得他和未婚妻关系太近。
如此变态的行径,处帝位之下的他们,自然也只能照上意指示而为。
趁着南潜没来,南不岱简单问了问。
结果身侧之人愁眉苦脸一瞬,“哎呀,就是好笑罢了,哪有什么意思。”
才不对。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