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火炮阵地,拼死也要将那些火炮毁掉!”
全焕眼中闪过一丝欣慰,随即又看向站在人群中的柳川智信。
“柳川君,你麾下的浪人个个精锐,悍不畏死,如今正是用人之际,捣毁火炮阵地之事,你也必须参与其中!”
柳川智信心中陡然一凛,暗自叫苦不迭。
他麾下的浪人虽悍勇,却多是乌合之众,擅长劫掠偷袭,却绝非训练有素的明军的对手。
更何况,明军火炮阵地防守严密,夜间突袭成功率极低,这分明是让他去送命!
可他此刻寄人篱下,全焕手握他的生死,若是违抗,恐怕当场便会被拿下。
柳川智信压下心中的不满与惊惧,躬身行礼,语气躬敬却暗藏无奈:“嗨!今夜便与卢将军一同,突袭明军火炮阵地!”
见柳川智信答应,全焕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单凭卢愚麾下的士兵,未必能成事,有柳川智信的浪人相助,胜算总能大上几分。
随后,全焕强打精神,开始颁布一系列鼓舞士气的举措:“传我命令,即刻开仓放粮,让城中守军每人都能饱餐一顿,酒肉管够!
凡参与今夜突袭者,每人赏银五两,若能捣毁火炮,赏银百两,晋升三级!
若战死沙场,家人由王府供养,子女世袭爵位!”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这些举措如同强心针,瞬间让殿内的将领们精神一振,也让城中原本涣散的军心得到了短暂的凝聚。
士兵们分到了久违的酒肉,拿到了沉甸甸的赏银,想起战后的富贵,心中的恐惧被贪婪与侥幸取代,纷纷表示愿意追随卢愚与柳川智信,夜袭明军火炮阵地。
夜色渐深,平壤城的火炮轰鸣声暂时停歇,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
卢愚正在清点人马,挑选精锐。
柳川智信则召集麾下浪人首领,面色凝重地布置任务,心中却早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全焕站在王府门口,望着集结起来的突袭部队,眼中充满了期待与忐忑。
这一夜的突袭,不仅关乎火炮阵地的存亡,更关乎平壤城的命运,关乎他能否继续坐稳“朝鲜大王”的宝座。
夜色如墨,狂风卷着雪粒,在平壤城的街巷间呼啸穿梭。
所谓“夜黑风高杀人夜”,本该是突袭的绝佳时机,可平壤城的西门却紧闭如铁,唯有城墙之上,数条粗壮的绳索垂落,在昏暗的夜色中若隐若现。
数十名日本浪人、忍者身着纯黑夜行服,身形如鬼魅般贴着城墙排列。他们个个面蒙黑巾,只露出一双双闪铄着凶光的眼睛,怀中紧紧抱着用油纸包裹的炸药包,引线早已备好。
这些人皆是柳川智信麾下的精锐,惯于夜间潜行、突袭暗杀,此刻正屏住呼吸,借着绳索缓缓滑下城墙,动作轻盈得如同夜枭。
全焕站在城楼上,望着下方逐渐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双手紧握,心中满是忐忑与期盼。
他没有打开城门,一来是怕动静太大暴露行踪,二来是留着城门作为退路,万一突袭失利,也好及时收拢残部。
他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这些浪人身上,只盼他们能成功炸掉明军的火炮阵地,为平壤城争取一线生机。
浪人们落地后,立刻矮身集结,在首领的示意下,分成数支小队,如同幽灵般朝着明军火炮阵地的方向潜行。
夜色是他们最好的掩护,狂风掩盖了他们的脚步声,一路上竟畅通无阻,没有遇到任何明军的巡逻兵。
眼看着前方不远处,便是明军火炮阵地的轮廓。
数十门佛朗机炮整齐排列,炮身被帆布复盖,周围隐约有明军哨兵的身影晃动。
浪人首领眼中闪过一丝狂喜,抬手示意众人放慢脚步,准备发起最后的突袭。
可就在此时,一名浪人急于建功,脚步稍快,脚下突然传来“咔哒”一声轻响。
他心中一惊,还未反应过来,便听“轰!”的一声巨响,惊天动地!
那浪人瞬间被爆炸的火光吞噬,血肉模糊的残肢伴随着碎石飞溅,散落四周原来,明军早已料到叛军可能会夜袭炮阵,提前在阵地外围布设了大量钢轮燧发设备的触发式地雷。
这种地雷无需人工点燃,只需有人踩踏或触碰绊线,便能触发钢轮摩擦生火,引爆内部炸药,杀伤力极强。
爆炸的火光如同白昼,瞬间照亮了夜空,也彻底暴露了浪人的踪迹。
正在炮阵周围警戒的明军哨兵立刻发出警报,尖锐的哨声划破夜空。
原本寂静的明军大营瞬间沸腾,无数火把被点燃,明军士兵手持刀枪,朝着爆炸地点迅速汇集而来,形成了一张严密的包围网。
而在平壤城内,卢愚正率领本部三千精锐,集结在西门内侧,焦急地等待着信号。
当城外传来那声震天动地的爆炸时,他眼中精光一闪,误以为是浪人得手的信号,当即下令:“城门大开,随我杀出去,吸引明军主力,接应柳川君的人马!”
沉重的平壤西门缓缓开启,卢愚一马当先,率领三千士兵呐喊着冲出城门,朝着明军大营的方向杀去。
他们的目标很明确:吸引明军主力,为浪人毁掉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