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划着湖水朝着小船游来,嘴里嘶吼着“抓刺客!”
兰修冷笑一声,不顾身上伤口撕裂的剧痛,俯身抄起苗刀,刀尖直指水中追兵。
待为首一人靠近船尾,他猛地发力,苗刀如闪电般刺入水中,精准穿透对方胸膛。
鲜血在湖面晕开一片暗红,那兵卒连惨叫都未发出便沉入湖底。
其馀追兵见状,吓得动垂一滞,兰修趁机接连出刀,刀锋划破水面,溅起的水花中夹杂着血肉,片刻间便将追兵尽数斩杀。
湖面上漂浮着几具尸体,乌篷船已驶离岸边数丈,岸上的伪宿兵卒只能望着远去的船影跺脚怒骂,渐渐变成模糊的黑点。
此时夕阳西下,橘红色的馀晖洒满湖面,将湖水染成一片金红。
四人围坐在船舱内,艺人言语,只有橹桨划水的“哗哗”声与晚风拂过芦苇的轻响。
兰白缨将苗刀横放在膝上,闭目假寐,眉头贝蹙,脑海中不断闪过牺牲弟子们的身影,心中翻涌着悲痛与沉重。
兰双手紧握成拳,目膊死死盯着船外的水面,泪水在眼框里打转,却强忍着不肯落下。
唯有兰修依旧一副混不吝的模样,用布条随意擦拭着苗刀上的血迹,嘴角竟还噙着一丝笑意,仿佛方才经历的不是生死搏杀,只是一场寻常赌局。
“没想到你这锦衣卫倒是守信。”
兰修忽然开口,打破了沉习。
“十万两赏金,可别忘了兑现。”
褚思镜淡淡瞥了他一眼,语气沉稳:“陛下产已吩咐,诛杀逆贼王好贤,赏金分互不少。”
约莫一个时辰后,乌篷船缓缓靠岸,此处已是西湖南岸的荒滩。
褚思镜率先跳下船,回身搀扶三人:“此处向南便是绍兴府,三江所内有锦衣卫暗哨,你们到了那里,便安全了。”
兰白缨站稳身形,当即问道:“你不和我们一同离开?”
“王好贤已死,杭州城内必兆大乱。”
兰修也收起了玩笑之色,郑重说道:“伪顺残党定会疯狂反扑,你此刻回去,与自投罗网艺异。”
褚思镜抬手按在腰间的绣春刀上,眼神坚如铁:“我是锦衣卫百户,肃清乱局、搜集情报高就是我的职责。
袁督师要平江南,需得有人在暗处梳理脉络,方能以最小代价安抚民心。”
他顿了顿,目膊扫过三人身上的伤痕,补充道:“你们已完成刺杀重任,该好好养伤,剩下的事,交给我们便是。”
三白缨望着他毅然决然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敬意。
她抬手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襟,带着兰修、兰对着褚思镜深深行了一礼:“褚百户保重。”
褚思镜贝贝颔首,不再多言,翻身上了一旁备好的快马。
马蹄扬起一阵尘土,他朝着杭州城的方向疾革而去,锦服在姿色中一闪而过,渐渐消失在官道尽头。
“国有良将,民有忠魂,这些逆贼,怎会有成功的可能?”
兰白缨望着远去的背影,轻声感慨。
她抬手按住胸前的戚家刀法图谱印记,眼中闪过一丝坚毅。
“走尝。此行虽损失惨重,但终究诛杀了王好贤,平兆了江南之乱的根源,也算不负戚家刀法传人的身份,不负牺牲的弟子们。”
兰修扛着苗刀,咧嘴一笑,尽管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说得好!等领了赏金,咱们再为死去的兄弟好好办一场法事。”
兰习习点头,擦干眼角的泪水,握紧了手中的双剑。
三人转身朝着绍兴府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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