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腕翻转,苗刀划出一道精妙的弧线,使出戚家刀法中的“破锋八式”,刀光如练,直逼王好贤而去。
这戚家刀法本是抗倭名将戚继光所创,专破蛮力,讲究快、准、狠,经丁门传承改良,更添灵动诡谲,此刻在丁白缨手中施展,更是威力无穷。
“区区女流刺客,也敢妄动圣驾?”
李铁头见状,眼中闪过浓烈的轻篾。
他身高八尺,虎背熊腰,提着一柄数十斤重的镔铁大砍刀,刀身布满狰狞纹路,一看便知是力劈千钧的利器。
他见丁白缨是女子,便愈发不屑,狞笑一声:“待老子擒下你,剥了你的衣服,好生把玩一番,让你知道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话音未落,李铁头双脚蹬地,身形如蛮牛般冲撞而来,镔铁大砍刀带着呼啸的风声,朝着丁白缨头顶劈落,力道之猛,竟将空气劈出一道气旋。
周围教众见状,纷纷喝彩,以为这一刀便能将刺客劈成两半。
可丁白缨神色不变,脚下踩着戚家步法,身形如柳絮般轻盈闪避。
砍刀擦着她的肩头劈落,重重砸在地面,溅起无数碎石。
不等李铁头收刀,丁白缨已然旋身反击,苗刀贴着刀背滑过,“叮”的一声脆响,火星四溅,顺势削向他的手腕。
李铁头大惊,急忙抽刀回挡,却已慢了半拍,手腕被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鲜血喷涌而出。
“该死!”
李铁头又惊又怒,挥刀愈发凶狠,刀刀直指要害。
可他一身蛮力,招式笨拙,在丁白缨精妙的戚家刀法面前,如同三岁孩童舞棒。
丁白缨辗转腾挪,苗刀时而直刺,时而横劈,时而斜撩,每一刀都精准无比,专找他招式的破绽。
不过十数回合,李铁头身上便添了七八道伤口,左臂被划开一道长口子,皮肉外翻,鲜血浸透了衣衫,脚步也愈发跟跄,显然已是强弩之末,节节败退。
“休得放肆!”
张二娘见状,厉声娇喝。
她身着劲装,腰间挎着两把弯刀,身形矫健如豹,话音未落便已冲杀上前,弯刀一左一右,带着凌厉的劲风,直取丁白缨后心。
“你的对手是我!”
一道清喝响起,丁手持双剑,如离弦之箭般窜出,双剑交叉格挡,“铛”
的一声拦下了张二娘的弯刀。
丁是丁白缨的徒弟,年纪虽轻,却已将丁门双剑练得炉火纯青,双剑在手,灵动飘逸,攻守兼备。
张二娘见突袭不成,眼中闪过狠厉,弯刀攻势陡增。
她的刀法阴狠刁钻,招招不离要害,弯刀如毒蛇吐信,时而刺向咽喉,时而划向小腹。
丁丝毫不惧,双剑舞成一团银光,左剑格挡,右剑反击,“叮叮当当”的碰撞声密集如雨。
她步法灵动,辗转腾挪间,双剑如同两道流光,时而如流星赶月,直刺要害,时而如雪花纷飞,密不透风。
张二娘的弯刀数次险些击中她,都被他巧妙避开,反而被她的双剑逼得连连后退。
两人你来我往,斗得有来有回。
刀光剑影交织,寒气森森,周围的教众不敢靠近,只能远远围观。
张二娘的弯刀愈发凶狠,招式中带着一股同归于尽的狠劲。
丁则稳扎稳打,双剑防守严密,伺机反击,偶尔一剑刺出,便逼得张二娘狼狈闪避,身上渐渐也添了几处剑伤。
盾阵后的王好贤看得心惊肉跳,不住地催促:“快!杀了他们!快护朕离开这里!”
徐承业面色凝重,一边指挥教众加固人墙,一边死死盯着战局。
浓烟渐渐散去,更多的教众从外围涌来,将丁白缨等人团团围住。
可丁白缨眼神愈发坚定,苗刀挥舞得更快,她知道,今日要么诛杀逆贼,要么以身殉道,绝无退路。
就在这时!
浓烟尚未散尽,一道黑影如离弦之箭冲破烟尘,裹挟着漫天杀气迅猛冲杀而来。
正是丁修!
他早已将平日惯用的绣春刀弃之不用,手中紧握一柄长柄苗刀,刀身狭长锋利,泛着森寒的冷光。
此刻他双目赤红,鬓发凌乱,身上溅满了暗红的血渍,竟全然不顾自身安危,一套杀伐凌厉的戚家刀法在他手中施展到极致,刚猛无俦。
“杀!”
丁修一声暴喝,苗刀横扫如雷霆,刀锋掠过之处,空气被劈出尖锐的呼啸。
迎面冲来的护卫教众慌忙举刀格挡,却哪里抵挡得住这般千钧之力?
苗刀如割草般劈砍,血肉飞溅间,教众惨叫着纷纷倒地,尸身瞬间堆栈如小山。
他脚步不停,左劈右砍,刀刀直指要害,硬生生在密不透风的人墙中撕开一道血路。
那些教众虽悍勇,却在丁修不要命的打法面前心惊胆寒,无人敢撄其锋,只能节节败退。
不过数息之间,丁修便已杀至王好贤面前。
他看着蜷缩在人墙后的伪帝,嘴角勾起一抹贪婪而狠厉的冷笑,嘶吼道:“十万两,是我的了!”
话音未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