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肌肤白淅得象上好的羊脂玉,身着淡粉色襦裙,裙摆绣着细碎的兰草花纹,乌黑的长发梳成简单的双丫髻,垂在肩头。
一双眸子清澈如溪,带着未脱的稚气,此刻见了门外之人,瞬间亮了起来,眉眼弯弯,嘴角勾起两个浅浅的梨涡,语气里满是藏不住的兴奋:
“靳爷,您来了!”
那声音软糯清甜,像浸了蜜似的,爱慕之意毫不掩饰地溢了出来,活脱脱一副怀春少女的模样。
靳一川脸上也染上几分笑意,平日里在锦衣卫营中的肃杀之气荡然无存,只剩下几分腼典。
他故意清了清嗓子,压下心头的悸动,故作镇定道:
“咳咳,取药。”
“哎!”
张嫣连忙侧身让开,眼底的欢喜几乎要溢出来。
“我这就去叫我爹,靳爷快进来避避雾!”
靳一川缓步走入院中,脚下的青石板被晨露打湿,踩上去微微发滑。
院中种着几株药草,叶片上挂着晶莹的露珠,空气中的草药香愈发浓郁。
他心中暗自思忖,自己的肺病其实早已好得七七八八。
至于怎么好的,是因为他的兄长卢剑星费了极大代价,请御医诊治调理的结果。
反观用张大夫这里的药,效果其实平平。
但他为何还要雷打不动地定期过来?
答案自然是眼前这抹娇俏的身影。
每次能见到张嫣的笑容,听她喊一声“靳爷”,便是他这些日子里最期盼的事。
入了堂屋,靳一川一眼便看到了正在案前磨药的张大夫。
老人须发半白,身着素色长衫,手中的药碾子碾着草药,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见过张先生。”
靳一川拱手行礼,语气躬敬。
张嫣连忙拉着他的手,走到案前,对着父亲撒娇道:
“爹,靳爷来了,快给他把脉配药!”
她的手指温热柔软,靳一川只觉得一股暖意从指尖蔓延开来,心跳都不由得快了几分。
张大夫放下药碾子,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抬眼打量了靳一川一番,又看了看女儿那副满心满眼都是这小子的模样,心中顿时涌起一股“自家精心养的大白菜,要被猪拱了”的复杂滋味。
但他也知晓女儿的心思,只得对着靳一川招了招手。
“过来吧。”
靳一川依言上前,伸出手腕。
张大夫指尖搭上他的脉搏,闭目凝神片刻,随即睁开眼,语气平淡道:
“你的脉象平稳有力,病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后续无需再用药,好生休养便是,以后不必再来拿药了。”
“咳咳!”
靳一川连忙咳嗽两声,眼神有些闪躲,硬着头皮说道:
“张先生有所不知,我总觉得胸口还有些发闷,怕是有复发的可能,还是多拿几副药稳固一下为好。”
张大夫在心中冷哼一声,暗道这小子为了见自家女儿,倒是挺会找借口。
但看着女儿眼巴巴的模样,他终究还是没戳破,摆了摆手:
“那便下次再来拿药吧。”
说罢,便转身继续磨药,只是手中的力道不自觉地重了几分。
张嫣见状,连忙拉着靳一川往外走,一路将他送到院门口。
两人并肩站在晨雾中,相视无言,却仿佛有千言万语都藏在眼神里。
靳一川看着她泛红的脸颊,闻着她发间淡淡的草药香混着少女的清香,心头的勇气一点点积聚起来。
终于,他深吸一口气,壮着胆子,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斗说道:
“嫣儿,过几日,我就来你家提亲!”
“啊?”
张嫣猛地愣在原地,一双清澈的眸子瞪得圆圆的,俏脸瞬间染上绯红,从脸颊一直红到耳根,像熟透的樱桃。
她羞涩地捂住脸,转身便朝着院内跑去,没有回答,只听得“砰”的一声,院门被她紧紧关上。
靳一川看着紧闭的院门,心中一沉,暗道:
难道她不愿意?
方才那股勇气瞬间消散,只剩下满心的失落与忐忑。
就在他怅然若失之际,院内传来张嫣带着几分哽咽,却无比清淅的声音:
“到时候……我会把我的生辰八字给你的!”
靳一川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脸上瞬间爆发出狂喜之色。
他激动得连连挥动骼膊,甚至忍不住原地转了个圈,胸口的沉闷感早已抛到九霄云外。
按照大明的习俗,提亲成功后,女方会将生辰八字写在红纸上交给男方,用于合婚择吉。
张嫣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她愿意嫁给他!
靳一川还沉浸在提亲成功的狂喜中,脚步都带着轻快的韵律,脑海里一遍遍回放着她那句“我会把生辰八字给你”,嘴角的笑意怎么也压不住。
可他刚走出医馆不足二十步,一道黑影便如鬼魅般横亘在巷口,让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面色骤然大变。
巷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