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改造儒家的主张背书。
这篇社论一登,天下儒生怕是要炸锅。
骂他背离孔圣遗训的,说他谄媚帝王的,定然不在少数。
孔贞运攥紧了藏在袖中的手,指节泛白,脸上却不敢露半分抗拒,只是躬身道:
“臣……遵旨。”
朱由校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却没点破,只淡淡补充:
“你要明白,这社论不是写给曲阜子弟看的,是写给天下人看的。
为什么新时代要新儒家?
为什么大明要向外拓展?
为什么‘华夷之辨’要换个讲法?
这些道理,得由你这个‘衍圣公’说出来,才有人信。”
孔贞运愣了一下,顿时明白朱由校的心思。
陛下要的不是一篇普通的文章,是要借他的身份,为大明的扩张披上“儒家正统”的外衣。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忐忑,再次叩首:
“臣明白,定不负陛下所托。”
“去罢。”
朱由校摆了摆手,同时意味深长的提醒道:
“要想做好这衍圣公,得看你有多少本事。
能不能让天下儒生认你,能不能帮朕把道理讲透,都在这篇社论里了。”
孔贞运躬身退去,脚步比来时沉重了许多。
暖阁内终于恢复了宁静,朱由校伸了个懒腰,连日处理宗室、衍圣公的琐事,倒让他有些乏了。
他起身走到窗边,望着西苑方向。
那里的内教场,此刻该有勋贵营的将士在操练了。
“魏朝。”
朱由校扬声唤道。
“老奴在。”
魏朝连忙从殿外进来,躬身听令。
“备马,去西苑内教场。”
朱由校说着,已开始解龙袍的玉带。
“把朕的那套银鳞劲装和虎头枪也带上。”
“是。”
魏朝应声而去,心中暗自嘀咕。
陛下近来越发看重武艺,每月总要去教场练上三五回,想来是怕身子懈迨,失了帝王的锐气。
不多时,朱由校已换上一身银鳞劲装,玄色的劲装上缝着细密的银片,既轻便又能挡些流矢。
腰间束着玉带,悬挂着一柄短刀。
手中提着一杆虎头枪,枪头鎏金,枪杆是上好的桑木,握在手中沉甸甸的,却不费力。
他翻身上马,身后跟着一队锦衣卫,朝着西苑疾驰而去。
西苑内教场早已接到通报,将士们见皇帝驾到,纷纷停下操练,跪地迎驾。
朱由校翻身下马,摆了摆手:
“都起来吧,你们继续练,朕自己练练枪、练练箭。”
他走到教场中央的空地上,提起虎头枪,先练了一套基础的枪法。
扎、刺、挑、劈,动作行云流水,枪尖划破空气,发出“咻咻”的声响。
练了约莫半个时辰,额头上渗出细汗,他才停下,接过魏朝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汗。
“陛下的枪法又精进了。”
魏朝适时奉承道。
接着他又练了骑射,效果不错。
这多日的苦工,总算是没白费。
朱由校笑了笑,目光望向远方。
三日后便要召见葡萄牙使者安杰丽卡,那女子既是西洋使者,定是见过不少西洋的骑士、军官。
他这个大明皇帝,若是一副文弱模样,怕是会被她小觑。
再者,如今大明要向外开拓,海疆需水师,边疆需铁骑,他这个帝王,更得有几分尚武之气,才能让臣民信服,让外夷敬畏。
“继续练。”
朱由校再次提起虎头枪,枪尖直指前方,眼中闪过一丝锐利。
“今日不练到汗透劲装,不回宫。”
教场上,马蹄声、兵器碰撞声再次响起。
作为大明皇帝,他不仅要在朝堂上布局,更要在体魄上做好准备。
毕竟,大明的中兴之路,既需要笔墨的谋划,也需要刀枪的守护。
更要他能够长命百岁。
否则他一死,顿时政息人亡了。
所谓新政,所谓改革,也就无从谈起了。
他的那个弟弟朱由检,可不是当皇帝的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