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不再受土司间的战乱之苦,不再被苛捐杂税盘剥。
奢崇明造反,是想把西南拖回战火里,让大家跟着他送死;而我大明,只诛反贼,不扰良善。”
僚人土司捧着酒碗,手指微微颤斗:
“将军,我等我等曾收到张彤的信,却从未回应,不知朝廷会不会”
“不仅不会追责。”
秦良玉打断他的话,语气坚定。
“若各位愿意配合明军,出兵平乱,我会亲自上书朝廷,为各位请功。
不仅保留你们的土司之位,还会减免你们寨子三年的赋税。”
其他首领闻言,眼中顿时露出惊喜之色。
一个彝族土司连忙说道:
“将军放心!我们寨中有一千人马,熟悉当地地形,我这就派人去叫来,给明军当向导!”
其馀土司,纷纷表示自己愿意出兵襄助。
秦良玉的名声在外,让他们放心。
加之
张彤到来之后,他们本也想要从贼的,只是还没来得及派兵而已。
因此这些人此刻心虚的不行,生怕秦良玉借题发挥,自然秦良玉说什么,他们就答应什么了。
“好!”
秦良玉举起酒碗,与众人示意。
“只要我们同心协力,定能早日平定叛乱,让西南重归太平。
到那时,大家与汉人百姓同住同耕,共享丰年,岂不比跟着反贼厮杀好?”
首领们纷纷点头,将碗中的米酒一饮而尽,先前的紧张早已烟消云散。
议事厅外,阳光正好,白杆兵仍在帮百姓修缮房屋,孩童的笑声从巷口传来,与士兵们的吆喝声交织在一起。
秦良玉望着这一幕,知道赶水镇已稳住。
当然
仅仅是赶水镇的安稳,那还远远不够。
秦良玉要断绝重庆到永宁的东面官道!
在她的要求下,赶水镇附近的土司纷纷献上兵卒,三日内竟聚拢起八千馀众。
这些土司兵虽悍勇,却素来各自为战、纪律松散,秦良玉将他们与白杆兵混编,分设五营,以白杆兵校尉为哨官,白日操练队列、传授攻防之术,夜间宣讲军纪、申明“保境安民”的宗旨。
“诸位。”
秦良玉身披银甲,立于校场高台之上,手中白杆长枪直指西南天际。
“奢崇明叛逆,烧杀抢掠,害我百姓;今日你我同袍,守松坎、断贼路,便是为家乡除害、为朝廷尽忠!
有功者,朝廷厚赏;退缩者,军法无赦!”
话音刚落,校场之上响起震天呼应。
三日后,秦良玉亲率一万大军(含三千白杆兵精锐),沿綦江水陆并进,直奔黔北边陲的松坎。
松坎乃是天险绝地。
高山夹峙,河谷深切,仅一条官道沿河岸蜿蜒,两侧皆是刀削般的悬崖峭壁,最窄处仅容两人并行。
綦江水道在此收窄,礁石密布,大船难行,正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锁钥之地。
秦良玉当即布防:
白杆兵驻守两侧悬崖,以滚石、擂木、火箭为备,封锁官道。
苗族猎手潜伏于山林,监视陆路动静;僚人士兵驾着小船,巡逻綦江水道,拦截任何试图通航的贼船。
她还下令凿沉数艘废弃渔船,堵塞航道窄处,又在官道埋设铁蒺藜、挖掘陷坑。
如此一来,重庆府至永宁的东路水路彻底断绝,奢崇明的粮草、军械、药品,再也无法通过这条最便捷的信道运往重庆城内的奢演部。
而西路陆路多是崎岖山路,车马难行,转运粮草损耗极大,且极易遭明军伏击。
松坎一守,便如扼住了奢崇明的咽喉。
奢崇明谋取重庆府的谋算,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已经被秦良玉彻底断绝了。
另外一边。
泸州城外的官道上,烟尘蔽日,马蹄声震得大地发颤。
奢崇明骑着一匹宝马,身披鎏金重甲,身后跟着五万马步军,军旗上“奢”字猩红如血,绵延数十里,气势骇人。
自拿下泸州、叙州二府后,他裹挟百姓、收纳土司私兵,兵力从一万暴涨至五万,更缴获了两府府库的军械粮草,一时间声势无两。
他勒马立于高处,望着远处重庆府的方向,嘴角勾起野心勃勃的笑。
只要与重庆城内的奢演汇合,拿下重庆,再直驱成都,整个蜀地便尽在掌握,到时候西南土司群起响应,大明的半壁江山都将易主。
“主公,江津到了!”
亲兵上前禀报,递上一封从永宁加急送来的密信。
奢崇明拆开密信,目光扫过几行字,脸色骤然沉了下去。
密信上写得明明白白:
张彤在赶水镇遭秦良玉伏击,三千兵马全军复没,张彤战死。
秦良玉已率大军占据松坎,封锁綦江水道与东路官道,永宁、播州的后勤补给彻底断绝,重庆城内的奢演部已陷入粮草告急的困境。
“秦良玉!又是你!”
奢崇明低吼出声,眼中满是怨毒与焦躁。
他原以为拿下泸州、叙州,便能以两府为根基,源源不断地支持重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