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猫贪余温>其他类型>皇明> 第474章 乱局失控,引火烧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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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4章 乱局失控,引火烧身

严府书房的窗是开着的,夜风裹着城外隐约的喊杀声飘进来。

在这个时候,严府管事匆匆而至,对着严宽说道:

“老爷,府衙被乱民打下来了,听说里面的官老爷们,都”

严宽听到管事带着焦急的禀报,不仅没皱眉头,嘴角反而缓缓勾起一抹得意的笑,连眼角的细纹都透着舒展。

“攻下来了?”

他重复了一遍,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轻颤。

不是紧张,是得偿所愿的兴奋。

他走到窗边,朝着府衙方向望去,虽看不见火光,却能想像出那里的混乱。

倒塌的官署、散落的文书、四处奔逃的衙役,还有那些被煽动得红了眼的织户

这一切,都是他和南京那些大人物布下的局,如今,终于成了。

“很好。”

严宽转过身,翡翠扳指“啪”地一声扣在案上。

“让底下人盯着,别让咱们的人露面,只看着就行。”

管事愣了愣。

老爷这反应,跟他预想的焦急完全不一样,可也不敢多问,连忙躬身应下:

“是,小的这就去办。”

管事走后,严宽端起案上的龙井茶,茶已经凉了,他却喝得津津有味。

窗外的混乱声还在继续,他却觉得这声音比任何丝竹都悦耳。

松江的火,终于烧起来了。

而他知道,这绝不是孤例。

果不其然。

不过五日功夫,各地的消息就象雪片般传到严府:

南京城郊的流民,在几个“读书人”的煽动下,围了救灾司的粮库,抢了刚运来的赈灾粮。

苏州的绸商们,让织户们扛着断了的织机,堵了苏州织造局的大门,喊着“还我生计”。

湖州的生丝商更狠,直接让人烧了运河边的官办丝栈,理由是“官府压价收丝,断了蚕农活路”。

就连素来安稳的扬州,也有盐商挑动盐工,砸了巡盐御史的衙门

江南数府,一夜之间,乱成了一锅粥。

而这混乱背后,是江南士绅们早已备好的“后手”。

东林党控制的“东林书院”“虞山书院”,第一时间贴出了檄文,用毛笔写在大白纸上,贴满了城镇的街口。

檄文里把织户暴动说成是“官府苛政逼民反”,字里行间全是对“救灾司清丈土地”“官营棉布”政策的控诉,甚至把袁可立说成是“祸乱江南的酷吏”,把大明皇帝的政策骂成“与民争利的暴政”。

更绝的是那些士绅们编的打油诗,通俗易懂,一夜间就传遍了江南的街头巷尾。

“救灾司,是豺狼,抢我布,夺我粮”

“官营布,价儿低,织户饿肚哭啼啼”

“袁部堂,心太狠,逼得百姓反出门”。

这些句子,被茶馆的说书先生编成段子,被织户们哼着干活,连街边的孩童都跟着唱,硬生生把“暴动”说成了“保家卫国”,让那些原本还尤豫的百姓,也觉得自己的反抗“名正言顺”,不是“谋反”,是“活命”。

士绅们将文本游戏玩得风生水起,被他们收买的地方官们,也配合得滴水不漏。

江南的乱局,就这样在士绅、商帮、地方官的合谋下,愈演愈烈。

火光、喊杀声、檄文、假奏折,象一张大网,笼罩在南直隶这片土地上。

严宽站在严府的书房里,看着各地传来的消息,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

南京的袁可立,怕是要头疼了。

远在京城的陛下,也该收到江南“民怨沸腾”的消息了。

而他要做的,就是继续看着这把火,烧得再旺些。

只要乱得够久,朝廷久不能平叛成功,陛下迟早会让步。

到时候,他严家的走私生意能继续做,那些官员士绅的利益能保住,江南,依旧是他们的江南。

当然,事情都到这份上了。

那救灾司就绝对不能放过。

实际上

江南的乱潮里,就有一把火,专烧向救灾司。

松江府的救灾司衙署,原是水患后临时改建的旧粮仓,青砖墙上还留着洪水漫过的黄痕。

这日清晨,几十个手持锄头、木棍的乱民,在几个“带头汉”的指引下,直冲衙署大门。

他们不抢旁边的布庄,不砸街角的当铺,眼里只盯着“救灾司”三个字的木牌。

“就是这儿!抢咱们粮、夺咱们地的豺狼窝!”

带头汉嘶吼着,一锄头砸在门环上,铜环“哐当”作响,震落了门楣上的积灰。

衙署里的人不多,只有三个当地的里正、两个头发花白的三老,正围着案桌核对抗灾粮的发放名册。

见乱民冲进来,里正周老汉忙起身阻拦:

“乡亲们别冲动!咱们是帮大伙发粮的,不是贪官!”

可这话没说完,就被一根飞来的木棍砸中额头,鲜血顺着脸颊往下淌。

乱民们象疯了一样,掀翻案桌,撕碎名册,粮库里的赈灾米被抢得满地都是,墙上贴着的“灾户清册”被点燃,火光舔着屋顶的梁木,噼啪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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