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确!”
传令兵回头喊了一声,声音里带着激动。
“建奴老巢被端了,伪金灭了!咱大明的辽东,再也不用打仗了!”
这话象一滴滚油落进沸水,瞬间让整座京城沸腾起来。
茶馆里的年轻士子“啪”地一拍桌子,震得茶碗都晃了晃:
“好!太好了!去年陛下才平了晋商,今年就灭了建奴,这不是中兴是什么?”
旁边的老士子捋着胡须,眼框泛红:
“老夫年轻时,辽东就年年告急,多少将士埋骨他乡,多少百姓流离失所如今总算盼到这一天了!”
茶馆之中,热闹非凡。
而北京城中的百姓,听着街坊邻居高呼陛下万岁。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跟着喊万岁总不会错。
一时之间。
满北京城皆是万岁之声。
而在这万岁之声中,那匹乌骓马却已奔至午门,传令兵翻身滚下马鞍,连口气都没喘,就将用油纸层层包裹的捷报递给值守的锦衣卫。
捷报很快辗转送到司礼监。
魏朝、魏忠贤、王体干三个大太监见小太监捧着捷报奔来,魏忠贤一把抢过,展开一看,瞳孔骤然放大,声音都变了调:
“是是辽东捷报!熊廷弼生擒皇太极!”
“快!快呈给陛下!”
魏朝也顾不上整理褶皱的蟒袍,三人踩着朝靴,跌跌撞撞地往乾清宫跑。
此刻。
乾清宫东暖阁里,朱由校正埋首批阅奏疏,就听见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还没等开口询问,就见三个太监“扑通”一声滑跪在地,齐声高喊:
“陛下!天大的好消息!辽东大捷!熊廷弼生擒皇太极,灭国伪金,辽东安定了!”
朱由校握着朱笔的手猛地一顿,他霍然起身,龙椅的扶手被他攥得咯咯作响:
“你说什么?再奏一遍!”
魏朝连忙膝行几步,将捷报高高举起:
“陛下,捷报在此!
熊经略奏报,本月二十日破赫图阿拉,生擒伪金天聪汗皇太极,斩杀八旗兵七千馀,俘虏一万三千馀人,伪金彻底复灭!”
朱由校一把抓过捷报,他颤斗着手指拆开,目光飞快扫过上面的字迹。
熊廷弼的笔迹刚劲有力,每一句都写得清清楚楚:
“臣率辽东二十万大军,围困平金城近月,以佛朗机炮破城,亲督将士生擒皇太极
辽东建奴之患,自今日起,永绝矣!”
“哈哈哈!好!好!好!”
朱由校连说三个“好”字,声音里满是压抑不住的狂喜,他将捷报往案头一拍,仰头大笑起来。
殿内的太监宫女从未见过陛下这般失态。
往日里,即便新政推行顺利,陛下也只是淡淡点头。
可今日,他的眼底亮得象燃着火焰,连鬓角的发丝都因激动而微微颤动。
之前。
因为害怕建奴入关,搞得他连睡觉都不踏实。
生怕煤山上的那颗歪脖子树会带着根白绫找上他。
因此,辽东一直是朱由校的心腹大患。
此刻,辽东大患终于除去了。
一口郁结在心中的气,今日终于吐出来了。
他如何能不高兴?
想他登基之初,辽东的奏疏堆得象小山,每一封都写着“粮尽”“兵溃”“建奴寇边”。
为了筹辽饷,朝堂上的大臣吵得面红耳赤,有的说加征赋税,有的说弃守辽东。
好在他力排众议,重用熊廷弼,抄没晋商家产充作军资,多少人暗地里说他“急功近利”“不顾民生”。
可如今,一切都值了。
建奴完了,那个吸了大明数十年血的毒瘤,终于被彻底切除了!
“辽饷!终于可以停了!”
辽饷蚕食的是大明的根基。
朱由校早就想停了。
只是因为辽东战事实在要钱,所以,哪怕知晓辽饷不好,朱由校也不敢停。
现在,他终于是有这个底气了。
“另外,不用每年给辽东拨银,省下来的银子,可以干很多事情。”
朱由校的笑容愈发璨烂了。
皇子降生定了国本,辽东大捷除了大患,这大明这艘曾在风浪里飘摇的破船,终于要重新起航了!
“传朕旨意!”
朱由校转身对太监们下令。
“礼部即刻拟定封赏章程,熊廷弼、李鸿基、刘兴祚等将领,按功升赏,不得有误!
另外,让太常寺准备献俘太庙的仪式,朕要亲自带着皇太极,去告慰列祖列宗!”
去年他才将林丹汗、莽古尔泰献俘太庙,如今又要献皇太极。
朱由校想起那些暗地里非议他“不遵古法”的大臣,心里涌起一股豪气:
谁还敢说他这个皇帝当得不好?
朕登基不过两年,就解决了大明数十年都没能解决的辽东难题,这样的功绩,难道还称不上明君?
当然
朱由校的自傲,也只是一瞬而已。
他可不是隋炀帝,没有好大喜功的习惯。
身为帝王,作为合格的大明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