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的机动性,不能被缠住。”
阿敏闻言,当即单膝跪地,右手按在胸口,声音洪亮:
“奴才领命!”
往北隐匿看似轻松,实则要盯着明军的动向,随时准备驰援,责任半点不轻。
不过
阿敏在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
毕竟
在城中更危险,出去反倒是有一线生机。
这个时候。
皇太极又看向站在杜度身侧的阿济格。
“四贝勒。”
皇太极的声音沉了几分。
“明军十万大军,粮草全靠这条道运输,两百多里山路,这就是他们的死穴。
你带三千精锐骑兵,专司袭扰粮道。
只在夜里动手,避开护粮堡的明军,烧了粮车就走,不恋战,也别贪多,每次得手后立即回撤,断不能被明军的骑兵咬住。”
阿济格眼中闪过厉色,猛地站起身,抱拳朗声道:
“奴才明白!不烧得明军断粮,绝不回来见大汗!”
他最喜这种奔袭厮杀的差事,话音里满是兴奋。
安排完两路骑兵,皇太极的目光扫过汉军旗旗主佟养性和蒙古八旗旗主恩格德尔,语气缓了些。
“佟卿,你领汉军旗五千人,守外城西南两门。
那里是明军主攻方向,没有苏子河阻隔,你把那五百支鸟铳都架在城头,再让兵勇们多备滚石擂木,只要明军敢靠近壕沟,就给我狠狠打。”
佟养性躬身应道:“奴才遵旨。”
他心里清楚,西南两门是明军的重点攻击目标,守在这里九死一生,可此刻他也没有其他选择。
难道还能抗命不成?
“恩格德尔。”
皇太极又看向恩格德尔。
“你领蒙古八旗三千人,守外城东门和北门,盯着苏子河的动静,若是明军想涉水攻城,立即报给巴雅喇,他会去掘堤放水。”
苏子河上的堤坝,就是皇太极的后手,关键时刻,说不定有奇效。
恩格德尔连忙点头:“大汗放心,奴才定看好东门和北门。”
最后,皇太极看向镶蓝旗旗主巴雅喇,沉声道:
“巴雅喇,你领一万女真兵卒守内城,再派五百亲军盯着粮仓和水井,严禁私藏粮食。
内城是咱们的最后退路,丢了内城,赫图阿拉就完了。
你明白吗?”
巴雅喇脸色凝重,单膝跪地:“奴才明白!就算拼光最后一个人,也绝不让明军踏进内城一步!”
吩咐完这些之后,皇太极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现阶段,便如此了,还望诸位一齐拼死,方才能为大金赢得一线生机。”
“若大金还在,诸位便是大金的功臣,你们的功劳,本汗不会忘记的。”
阿敏等人闻言,当即说道:“誓死为大汗效命!”
说完这些话,众人也缓缓散去。
不过,皇太极还留了三个人。
分别是何和礼、佟养性、范文程。
“都坐吧。”
皇太极说道,语气平和。
待三人谢座坐定,他才缓缓开口,没有半句铺垫,直戳要害:
“如今赫图阿拉城里流言满天飞,你们可知,那些兵卒里头,藏了多少明军的内应?”
话音刚落,殿内的空气骤然凝固。
佟养性的身子猛地一僵,下意识地抬头,却正好撞上皇太极骤然转来的目光。
那眼神象淬了冰的刀锋,直刺得他脊背发凉,连呼吸都漏了半拍。
“本汗之前便得了消息。”
皇太极的声音又沉了几分。
“佟卿的孙子,佟国瑶,就是你力荐塞进汉军旗火器营,管着两百鸟铳手的那个,便是明军安插的人。”
“噗通!”
佟养性再也坐不住,猛地从圈椅上滑下来,双膝重重砸在青砖地上,磕得一声闷响。
他脸色瞬间煞白如纸,声音带着明显的颤音:
“大、大汗!老臣老臣真的一无所知啊!
那逆孙老臣竟不知他敢通敌叛国!
求大汗开恩,给老臣一个机会,老臣这就去绑了他来,亲自斩了这吃里扒外的叛徒,以证老臣的忠心!”
他一边说,一边连连磕头,额头上很快渗出血迹,顺着脸颊往下淌,模样看起来极为狼狈。
皇太极心中明白,佟养性未必真不知情,汉人家族素来有“不把鸡蛋放一个篮子”的传统,佟国瑶或许就是他为大金败亡后,留的一条后路。
不过,这个时候,他倒是不在意这些了。
他上前,将佟养性搀扶起来。
“佟卿起来吧,本汗不要你杀他。”
佟养性一愣,抬头时满脸茫然,额角的血还在流,却忘了擦拭。
他望着皇太极,见对方眼中没有怒意,心中很是奇怪。
“叛徒,大汗不杀?”
“不仅不杀,相反,本汗要你重用他。”
“本汗给他人手,让他管更多火器营的事,甚至让他去接触外城的几个守将。
比如负责西南角楼的蒙阿图、守西城门的托克托。
你让他去挑唆这些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