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这可是天大的赏赐啊!
而当这些消息,传递到每个建奴兵卒耳中,更似一声惊雷,让他们震惊万分!
固山额真,那是仅次于旗主的高阶官职,掌一旗军政大权,是多少八旗子弟一辈子都摸不到的门坎。
台吉爵位更是尊贵,意味着从此跻身大金贵族之列,子孙后代都能享尽荣华。
再加三千户部众,等同于拥有了属于自己的财富与势力。
这哪里是军功奖赏,简直是一步登天的绝佳机会!
此前因连日奔袭而疲惫不堪的八旗士兵,瞬间象是被注入了强心剂,眼中的倦意被贪婪与狂热取代。
他们攥紧手中的顺刀与盾牌,呼吸变得急促,看向山顶营寨的目光,如同饿狼盯着猎物。
普通八旗子弟多是部落平民或奴隶出身,一辈子都在底层挣扎,如今有机会靠一颗人头翻身,成为贵族与高官,这样的诱惑,足以让他们不惜性命!
“杀明狗!取熊廷弼人头!”
不知是谁先喊出了声,紧接着,数万士兵的呐喊声如同海啸般席卷红河谷,震得积雪簌簌掉落。
他们扛着双层牛皮盾,推着裹着厚甲的楯车,如同黑色的潮水,朝着山顶的明军营寨涌去。
山顶营寨上,熊廷弼早已握紧佩刀,目光死死盯着山下冲锋的建奴士兵。
那些原本步履蹒跚的八旗兵,此刻如同疯魔般往前冲,哪怕明军火铳“砰砰”作响,铅弹穿透盾牌,将人炸得血肉模糊。
哪怕滚木与乱石从山上滚落,砸得人骨断筋折,他们依旧踩着同伴的尸体,源源不断地往上涌。
“守住!都给我守住!”
熊廷弼纵身跃到营寨最前沿,声音嘶哑却充满力量。
“援军马上就到!只要撑过这一轮,咱们就赢了!杀一个鞑子,够本!杀两个,赚了!”
明军士兵们被熊廷弼的气势感染,纷纷举起火铳,对着山下倾泻火力。
神机营的士兵排成三列,第一列射击完毕,第二列立刻补位,第三列则快速装填弹药,火铳声此起彼伏,铅弹在雪地里炸出一个个深坑,将冲在最前的建奴士兵成片击倒。
负责投掷滚木与乱石的士兵,更是拼尽全力,将准备好的滚木、乱石不断推下山,试图阻挡建奴的冲锋。
可建奴士兵的攻势实在太猛了。
为了台吉爵位与固山额真之职,他们几乎忘了死亡的恐惧。
楯车被炸毁,就用同伴的尸体当盾牌;前面的人倒下,后面的人立刻踩着尸体往上冲。
山道绵长而徒峭,每往上推进一步,都要付出数条人命的代价,雪地上很快便铺满了建奴士兵的尸体。
半个时辰后。
建奴士兵终于在付出至少近千条人命的代价后,冲到了距离营寨不足五十步的地方。
这是弓箭的有效射程!
“放箭!”
带队的建奴将领高声下令,早已拉满弓的弓箭手们同时松手,数千支箭矢如同黑色的暴雨,朝着明军营寨射去。
明军士兵猝不及防,不少人被箭矢射中,惨叫声在营寨中响起。
虽然有盾牌与营墙遮挡,但密集的箭雨依旧给明军造成了不小的杀伤,营寨的防御阵型,第一次出现了松动。
熊廷弼见状,心中一紧,当即下令:
“火铳营集中火力,压制鞑子弓箭手!长矛手补位,守住营寨缺口!谁都不许退!退一步者,斩!”
山顶营寨的木栅栏已被箭矢射得如同刺猬,不少地方还残留着火炮轰击的焦黑痕迹,明军士兵们浑身是血,却依旧死死攥着武器,与翻过栅栏的建奴士兵拼死搏杀。
而熊廷弼的处境,已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
他的佩刀早已砍得卷了刃,甲胄上插着两支未拔的箭矢,鲜血顺着甲缝不断往下淌。
可他依旧站在营寨最前线,每一次挥刀,都伴随着一声怒吼,如同困兽般守护着身后仅存的数百残兵。
“杀!守住!援军就快到了!!”
此刻的熊廷弼,身先士卒,浑身浴血,比这些女真人,还象蛮人。
而他的悍不畏死,也激发了周围明军的士气。
众将士,面对源源不断涌上来的建奴兵卒,眼中,只有疯狂的杀戮!
根本没有恐惧,也不知道投降!
远处山坳间,那些此前分散驻守冰城的明军残部,见主帅被困,也纷纷打开寨门,试图出兵牵制建奴兵力。
他们朝着建奴大军的侧翼发起冲锋,虽人数不足千人,却个个抱着必死的决心。
可建奴大军早已布下防备,侧翼骑兵见状,立刻调转马头,如同饿狼般扑了上去。
短兵相接的瞬间,明军便倒下一片,剩馀的人虽奋勇抵抗,却终究寡不敌众,只能在付出惨重代价后,狼狈退回冰城,紧闭寨门固守,再也无力支持山顶。
山脚下的建奴中军帐前,努尔哈赤望着山顶胶着的战局,眉头拧成了一道死结。
斥候刚刚传回消息:
陈策率领的明军援军已抵达红河谷外不足十里处,战车推进的轰鸣声,甚至能隐约传到谷中。
他抬手看了看天色,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