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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0章 积愤待发,草原战起(2 / 3)

自打刘兴祚叛金归明后,李延庚就象着了魔,整日在营里念叨:

“大明才是正统。”

“与其当奴才不如拼死反正”。

气得李永芳差点拔剑斩了他。

最终只能狠下心,将这逆子锁在帐篷里,吃喝拉撒都不许出帐半步,连看守的侍卫都是他最心腹的人。

这些日子,帐篷里时常传出李延庚的怒骂声,有时是骂建奴残暴,有时是骂他李永芳“认贼作父”。

每回听到这些,李永芳的心就象被针扎似的,却只能咬着牙装作没听见。

他何尝不想反?

可他拖家带口,稍有不慎就是满门抄斩的下场。

如今想来,这囚禁反倒成了笑话。

努尔哈赤刚下了令,要将他们的家眷都送往赫图阿拉当人质,李延庚这逆子,终究还是逃不过去。

帐篷外的两个侍卫见他走来,立刻单膝跪地行礼:“将军。”

李永芳摆了摆手,声音低沉:“你们都退下吧,今后不用再来看管这畜生了。”

侍卫们愣了一下,对视一眼后不敢多问,再次叩首后便转身离去,脚步轻得象怕惊扰了什么。

风卷起帐篷的边角,露出里面昏暗的光线。

李永芳站在帐外,能隐约听到里面传来翻动草席的声音。

那逆子还醒着。

他深吸一口气,伸手撩开了帐帘。

李永芳刚迈过门坎,就见李延庚背对着帐门,蜷坐在一堆干草草席上。

他的头发象一蓬乱糟糟的枯草,黏在汗湿的额角,裸露的骼膊上满是抓挠的血痕,显然是这些日子在帐里焦躁难安,连觉都没睡踏实。

听到脚步声,李延庚猛地回过头,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像困在笼子里的狼,亮得吓人。

待见是李永芳,他又“嗤”地冷笑一声,重重转回去,脊梁挺得笔直,仿佛那背影都在说“不屑一顾”。

“怎么?连我这个父亲都不认了?”

李永芳走到他对面坐下,帐内昏暗的光线下,能看到他鬓角新添的白发。

李延庚攥紧了拳头。

“父亲?你也配当父亲?”

他猛地转头,目光像刀子似的剜过来。

“那些建州畜生在营里抢咱们的粮、扒咱们的衣,连弟兄们的婆娘都不放过,昨天张老五的闺女被拖走时,哭得撕心裂肺,你听见了吗?”

他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咱们汉人在这儿活得不如狗!你倒好,还帮着努尔哈赤当差,帮着他欺负自己人!这样的卖命,有什么意思?”

李永芳的喉结滚动了一下,避开儿子的目光,看向帐角那堆发霉的干草:“不能忍,又如何?”

“反了啊!”

李延庚几乎是吼出来的。

“刘兴祚能反,咱们为什么不能?去投大明,总比在这儿当猪狗强!”

“反?”

李永芳苦笑一声,声音低得象蚊子哼。

“刘兴祚能反,是因为他手上没沾多少明军的血。我呢?”

他抬起头,眼里满是血丝。

“我是第一个献城投降的明将,抚顺城破那天,多少明军死在我手里?多少百姓因为我而降了建奴?现在去投大明,人家能容我?怕是刚到沉阳,就被熊廷弼砍了脑袋祭旗!”

他的声音带着颤斗,象是积压了多年的委屈终于找到了出口:“为父不是不想反,是不能反!咱们全家的命都捏在努尔哈赤手里,一步踏错,就是满门抄斩!”

“可大明皇帝的招降令写得明明白白!‘既往不咎’!只要咱们立了投名状,过去的罪过全不算数!父亲难道连这都不信?”

他眼里闪着执拗的光,仿佛那道招降令是黑夜里唯一的星火。

李永芳看着儿子这副模样,忽然想起自己刚降建州时的光景。

那时他也以为能靠着“识时务”换来安稳,如今才知,在这乱世里,所谓的承诺轻得象鸿毛。

他苦笑一声,声音里带着浸了多年苦水的沙哑:“你没在辽东官场待过,不知道那潭水有多深。”

“当年萨尔浒之战,多少将领死的死、降的降,朝廷的抚恤文书堆得比山高,可真正落到家属手里的有几分?招降令说得好听,可真到了归明那天,那些言官御史能饶过我这个‘首降’?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人,更别说手里的刀了。”

李延庚被噎得说不出话,却依旧梗着脖子:“那也比在这儿当奴才强!”

缓了一口气,李延庚盯着自家父亲的面颊。

奇怪多日不见他的父亲,今日突然来见他,还听他说了这么久的话?

李延庚好象是猜到了什么一般:

“父亲现在是要把我卖了,去换努尔哈赤那点可怜的信任?”

“糊涂!”

李永芳猛地一拍大腿,声音陡然拔高,却又很快泄了气。

“虎毒尚且不食子,为父怎会卖你?”

他看着儿子通红的眼睛,语气软了几分。

“大汗有令,汉军旗将领的家眷都要去赫图阿拉,不止你,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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