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后的样子。
看到斯蒂芬诺斯,佐伊拉斯如同溺水者抓到浮木般迎了上来,脸上带着劫后馀生的庆幸与深深的困惑。
“斯蒂芬诺斯大人!您终于来了!”
“现在情况如何?敌军主力在哪里?”斯蒂芬诺斯迫不及待地问,目光下意识的扫视着城外。
佐伊拉斯一脸困惑:“他们…他们只是围着,一直没有攻城。前几天数组还很严密,但今天早上开始,就陆续往港口方向撤退了…我们这几天冒险抓住了几个敌军,他们确实是佐治亚人,而且,他们的主将阿莱克修斯,似乎躲在后面,不知道在做什么…”
就在这时,一名哨兵从城头飞奔而下:“报告!城外的敌军已经全部撤离,退往港口局域了!”
斯蒂芬诺斯与佐伊拉斯立刻冲上城头。果然,之前那些在城外耀武扬威的佐治亚方阵已然消失无踪,只留下满地扎营的凌乱痕迹。视线尽头,港口附近的海岸在线,树立起了一道连贯的木栅防线。更远处,那座扼守海湾的山丘上,一杆黄底黑色双头鹰的旗帜在海风中猎猎作响,旗下赫然矗立着一座已然成型的、壁垒森严的营垒。
“哼!”斯蒂芬诺斯嘴角勾起一抹极度轻篾的冷笑,“看来我们尊贵的‘皇子殿下’是知道援军到了,害怕了!想缩回他的乌龟壳里固守,或者…是打算从海上溜走了!”
话是如此说的,但斯蒂芬诺斯虽然生性高傲,却也并非是完全的蠢材。沉吟片刻,他决定还是试探一下好,于是开口道:“派一队轻步兵,五十人,去前面探探虚实,重点侦察港口有无船只接应的迹象。”
五十名轻步兵小心翼翼地靠近港口的木栅防线。当他们进入攻击射程,正准备投掷标枪挑衅时,木栅后猛然爆发出压抑已久的、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乔尔卡泽一马当先,如同挣脱锁链的凶兽,带着一队佐治亚精锐狂扑而出。他心中积郁多日的憋闷与怒火在此刻找到了宣泄口,剑光如匹练般闪铄,瞬间将这支措手不及的试探部队卷入血腥的屠杀。佐治亚士兵们也如同出闸猛虎,凶狠地砍杀,不到片刻,五十名敌军便尸横遍地,无一生还。
瓦赫唐一脚踢开脚边的尸体,拄着滴血的长剑,胸膛剧烈起伏,朝着里泽城的方向,发出了一声混合着狂暴战意与巨大宣泄的怒吼。
斯蒂芬诺斯在城头上看得真切,脸色瞬间铁青。耻辱与暴怒如同岩浆般涌上头颅。“好!好个科穆宁!竟敢如此!”
他亲自率领大军出城,在科穆宁军的木栅防线前展开庞大的阵型。声势浩大,人数几乎是对方可见兵力的两倍。斯蒂芬诺斯策马来到阵前,用剑指着山丘上的鹰旗,声音充满了嘲讽:
他身后的士兵们爆发出哄堂大笑,各种污言秽语如同箭雨般射向沉默的营地。
木栅之后,佐治亚士兵们双目赤红,呼吸粗重,无数道目光聚焦在他们的指挥官瓦赫唐身上。瓦赫唐额头青筋虬结,牙齿咬得咯嘣作响,握着剑柄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失去了血色。他猛地转身,不再看山下嚣张的敌人,用尽全身力气对着躁动的部下发出嘶哑的低吼:“坚守岗位!没有命令,擅动者——斩!”说完,他不再理会部下们不解和屈辱的目光,迈着沉重的步伐,头也不回地朝着山丘上的主营走去。他需要一个答案,立刻,马上!
山丘营地的了望台上,阿莱克修斯平静地俯瞰着下方喧嚣的敌军和沉默的己方防线。海风吹拂着他的黑发,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既无愤怒,也无得意,只有一片深沉的冷静。
老利奥依旧无声地站在他身后,如同他的影子。
“他们在用最恶毒的语言侮辱您,殿下。”利奥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愠怒。
“我知道。”阿莱克修斯回答,目光依旧停留在远方,仿佛在观察一幅沙盘,“声音虽然传不到这里,但猜得到。”
“瓦赫唐将军…他的忍耐恐怕已到极限。”
“他会明白的。”阿莱克修斯的声音没有丝毫波澜,“他正在来的路上。这样也好,也是时候告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