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条件,脸色铁青。
五十两银子一个奴隶?这些贵族还真敢要。
“怎么办?”赵英问,“要不要告诉将军?”
赫连珏摇头:“我自己解决。”
他写了一封信,不是给那些贵族,而是给南诏王——他的父王。
信中,他详细陈述了条约规定,说明了不执行的后果,然后提出一个折中方案:王室出钱赎买这些奴隶,然后送还大梁。钱可以从给他的“嫁妆”里扣——条约规定南诏要赔百万两白银,分十年付清,第一年的十万两刚刚送到。
但他加了一句话:“若贵族坚持不放人,儿臣将如实上报苏将军。届时镇北军若以此为借口再次兴兵,南诏恐难承受。望父王三思。”
这是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但他不得不这么做。
信送出去三天后,南诏王宫来了回信。不是给赫连珏,是直接给苏婉儿的国书。
苏婉儿看完,把赫连珏叫到军务处,把国书扔给他:“你父王说,贵族势力太大,他压不住。让你自己想办法。”
赫连珏心中一沉。
“不过,”苏婉儿话锋一转,“他说可以把那十万两赔款,提前支取给你,由你全权处理。意思是,让你自己拿钱去赎人。”
赫连珏握紧国书,心中五味杂陈。
父王这是把烫手山芋扔给了他。成功了,是王室的功劳;失败了,是他赫连珏无能。
“你怎么打算?”苏婉儿问。
赫连珏沉默良久,然后说:“我不要钱。”
“哦?”
“我要兵,”赫连珏抬头,直视苏婉儿,“请将军借我三百骑兵,我去南诏要人。”
苏婉儿挑眉:“以什么名义?”
“以镇北将军未婚夫的名义,”赫连珏说,“既然南诏贵族不认我这个王子,那就让他们认认我背后的靠山。”
帐内安静下来。
柳如眉和几个副将都在,听到这话,都愣住了。
苏婉儿看着赫连珏,忽然笑了:“可以。赵英,点三百精骑,明日随王子殿下出发。另外,让左护法派两个天机阁的高手跟着,以防万一。”
“得令!”
赫连珏行礼:“谢将军。”
“别急着谢,”苏婉儿走到他面前,“赫连珏,这是你第一次独立处理大事。做成了,你在南诏的威望会大增,改革会顺利很多。做砸了”
她没说完,但赫连珏明白。
做砸了,他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可能付诸东流。
“我不会做砸。”他说。
苏婉儿点头:“去吧,准备一下。”
赫连珏转身离开。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柳如眉轻声问:“将军,您真放心让他带兵去南诏?万一他”
“万一他趁机跑了?或者反过来对付我们?”苏婉儿摇头,“他不会。如眉,你记住,有些人,你给他一点信任,他会还你十分忠诚。赫连珏就是这样的人。”
她看向帐外:“而且,这也是试炼。如果他连几个贵族都对付不了,将来怎么治理南诏?”
第二天清晨,三百骑兵集结完毕。
赫连珏换上了一身银甲——这是苏婉儿让人连夜赶制的,合身得像是量身定做。他骑在马上,腰佩长剑,虽然还有些生疏,但已有几分将军的气度。
苏婉儿亲自来送行。
她走到赫连珏的马前,抬头看他:“记住,你是去要人,不是去打仗。能不流血,尽量不流血。但如果有人不识抬举”
她眼中寒光一闪:“该杀就杀。镇北军给你撑腰。”
赫连珏心中一暖:“明白。”
“还有,”苏婉儿从怀中掏出一枚令牌,递给他,“这是我的将军令,见令如见我。必要时候,可以调动边境驻军。”
赫连珏接过令牌,入手沉甸甸的。
“将军”
“别废话,快去快回,”苏婉儿摆摆手,“一个月期限还剩五天,我等着看你带人回来。”
赫连珏重重点头,一拉缰绳:“出发!”
三百骑兵驰出军营,奔向边境线。
苏婉儿站在营门口,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
柳如眉走过来:“将军,您把将军令都给他了这信任,是不是太重了?”
“不重,”苏婉儿说,“他值得。”
她转身回营:“我们也有事要做。通知边境各哨所,提高警戒,随时准备接应。另外,让尸王派一队丧尸悄悄跟过去——不是监视,是保护。万一真打起来,那些贵族家里养的私兵,不是吃素的。”
“是。”
苏婉儿走回军务处,看着沙盘上南诏的方向,低声自语:“赫连珏,让我看看,你到底能走到哪一步。”
南诏,安国公府。
赫连珏带着三百骑兵,直接围了府邸。
安国公是个六十多岁的老贵族,胖得像座肉山。他拄着拐杖出来,看到赫连珏,嗤笑一声:“哟,这不是咱们穿嫁衣的三王子吗?怎么,在大梁待不下去,回来了?”
周围的仆从哄笑。
赫连珏面色不变,下马,走到安国公面前:“国公,本王奉大梁镇北将军之命,前来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