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珩腕间鎏金纹缠住她指尖,在算盘上拨出卦象:"王妃可愿……咳咳……陪为夫演场哭坟戏?"
"演你祖坟的鬼娶亲!"她甩开手掀翻博古架,暗格里的鎏金狼头印滚落,"哟,账房还藏着琅琊阁的私印——你们是拿军饷给老腌菜刻碑?"
户部主事突然暴起,铁算盘劈向婴儿襁褓。萧景珩狐裘卷住暗器反掷,铁珠子嵌进房梁:"这铁桦木算盘……咳咳……倒是比工部的弩机还结实。"
"结实?"姜黎毒指甲劈开算盘,夹层里掉出密信,"每月初七往哭坟岗送童男童女——你们当姑奶奶是瞎的?"她拎起主事衣领,"说!那些孩子喂了哪条野狗?"
"喂……喂了鎏金蛊王……"主事突然口吐黑血,"阁主要用……用疯凰泪养蛊……"
婴儿忽然爬向染血的密信,鎏金瞳仁灼穿纸面。萧景珩碾碎信纸灰烬:"王妃的泪……咳咳……能烧穿九重蛊阵。"
"烧他祖坟够用了!"姜黎踹翻满箱银锭,"朱雀卫!把这些鎏金沙熔了打棺材钉——给老腌菜钉个八抬大轿!"
后院马嘶伴着铜锣响,小厮举着烧焦的账本冲进来:"娘娘!库房走水了!"
姜黎毒指甲劈开热浪,火海中浮着七口鎏金棺。萧景珩轮椅轧过炭灰:"王妃仔细……咳咳……这是七星养魂阵。"
"养魂?"她踹开棺盖,腐尸腕间缠着浸血的脐带,"拿我儿的胞衣养尸——朱雀卫!把这些腌臜货的脑壳拧下来当夜壶!"
婴儿忽然揪住她衣襟嘬手指,鎏金口水滴入火海。烈焰骤然化作青烟,露出棺底血字:【以泪破阵,以血祭天】。
萧景珩染血的指尖抚过焦木:"三更天阴气最重时……咳咳……三更掀他祖坟!"姜黎劈断横梁,"姑奶奶的泪要留着腌老东西的眼珠子!"
校场沙尘飞扬,姜黎的毒指甲勾住弓弦猛地一扯,"铮"地崩断三石强弓:"往牛筋弦里缠冰蚕丝?你们是想让将士们射箭还是弹棉花?"
军械官跪在箭垛旁发抖:"娘娘,这是工部新制的破甲弓……"
"破甲?"她甩手将断弦抽在他脸上,"这冰蚕丝遇血化毒——你们工部是琅琊阁开的黑店?"
箭囊突然簌簌震动,淬毒的箭镞自发转向点将台。萧景珩轮椅横转,狐裘卷住哇哇乱叫的婴儿:"王妃当心……咳咳……这是磁石控箭术。"
"控你祖坟的纸钱灰!"姜黎毒指甲劈开箭雨,抓起把箭镞掷向军械库,"朱雀卫!把这堆破铜烂铁熔了,浇成恭桶给工部侍郎当寿礼!"
婴儿忽然揪住萧景珩的银发打嗝,鎏金奶泡飘向箭靶。箭靶遇光显出血符,姜黎毒指甲剜穿靶心,扯出团缠绕符纸的蛊虫:"老腌菜在箭靶养蛊?你们当校场是养鸡场?"
军械官突然暴起,铁护腕中弹出淬毒袖箭。萧景珩鎏金链绞碎暗器,反手将人钉在箭垛上:"这玄铁袖箭……咳咳……倒是配得上王妃的毒指甲。"
"配你棺材板的陪葬品!"姜黎扯开他甲胄,后背赫然纹着七星引魂阵,"哟,往脊梁骨刻阵法——你们工部改行当刺青匠了?"
校场东角忽然骚动,新兵抽搐着口吐白沫。军医颤巍巍捧来药箱:"娘娘,这批金疮药有问题……"
姜黎毒指甲挑开药膏,紫黑的蛊卵在阳光下爆裂:"曼陀罗汁混鹤顶红——你们治伤还是索命?"她甩手将药箱砸向箭塔,"老腌菜是嫌将士们死得不够快?"
萧景珩碾碎蛊卵,鎏金纹路顺指尖蔓延:"王妃的血……咳咳……倒是养活了这些蛊虫。"
"养你棺材板的尸虫!"她劈手夺过药杵捣碎整箱药罐,"朱雀卫!把工部那群吃白饭的捆来,让他们生吞了这些金疮药!"
暮色染红箭羽时,最后一车毒箭被沉入粪坑。姜黎掐着军械官的下巴逼他仰头:"说!七星引魂阵图藏在哪儿?"
"在……在摄政王的轮椅暗格……"
鎏金链梢突然绞碎他喉骨,萧景珩笑着咳嗽:"王妃莫听胡言……咳咳……为夫的轮椅只藏过你的耳坠。"
"耳坠?"姜黎毒指甲撬开轮椅扶手,暗格里滚出鎏金罗盘,指针正对婴儿心口,"萧景珩!你拿我儿的命当指南针?"
婴儿忽然伸手抓住罗盘,鎏金瞳光灼穿盘面。星砂从裂缝中泻出,在空中凝成血字:【子时取泪,逆天改命】。
萧景珩染血的指尖抚过罗盘残片:"三年前国师用此法……咳咳……偷过王妃半缕魂魄。"
"偷魂?"她毒指甲抵住他突起的喉结,"那你倒是说说——姑奶奶现在这副暴脾气,是缺了哪缕魂?"
校场战鼓突然自鸣,鼓面浮现狼头图腾。姜黎劈手撕开牛皮,鼓腔里蜷缩着浑身刻符的死士,心口插着鎏金令箭——箭尾赫然是她的小字:【姜】。
膳房飘出蒸蟹的腥气,姜黎的毒指甲戳穿蟹壳,勾出团蠕动的青黑色线虫:"往蟹膏里塞尸蛊?你们琅琊阁是穷得连砒霜都买不起了?"
厨子攥着锅铲后退:"娘娘,这是漠北海捕的雪蟹……"
"雪你祖坟的纸钱灰!"姜黎甩手将螃蟹砸在他脸上,"这尸蛊专食腐肉——你是想给姑奶奶办丧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