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猎场是………
尚未说完,已经被萧濯冷声打断道:“此事和她无关。”之后,天子没再开口。
贾离松一口气,“臣妄自揣度,陛下唤臣来,是为了和娘娘的事?陛下怎么与皇后娘娘闹得不愉快?”
萧濯这才睁开了眼,眼神疏淡得近乎漠然。“与她起了些小口角。”
可区区口角,何至于令皇帝如此?贾离道:“娘娘她……言语之中不敬?”萧濯道:“并未。”
“那是做了伤害陛下之举?”
萧濯未置可否,“你与你夫人从前可曾争执过?是如何解决的?”贾离道:“天下哪有不争执的夫妇,只要皇后所做,没有伤害陛下安危,没有算计到根本,便不算大事,夫妇本当包容彼此,若是娘娘知错,那陛下给皇后一个台阶下便是。”
萧濯道:“若是算计到根本呢?”
贾离一愣:“如若是陛下的底线……自然是皇后的不是。小惩还的大责,悉决于陛下。”
萧濯道:“她做的事,放在任何别的君王身上,都不会留她,足以到废后的地步,她对朕全然没有一丝心,朕和她心中想谋取之物比,她绝对会舍弃朕。贾离听皇帝用了这样重的语气,道:“我与夫人之间,虽偶有口角,却也不曾做出伤害彼此之举,若皇后做的叫陛下觉得已到废后的地步,那也是是千不该万不该,陛下与皇后娘娘,是夫妻更是君臣。”言下之意:以处置臣子之法,来处置此事。萧濯听罢沉默,颔首:“自然如此。但她在华林苑,朕遇野熊之时,扑过来救了朕。”
贾离道:“当时情形危急,臣也是第一时间欲阻挡陛下面前,诸多侍卫也是如此。”
萧濯摇摇头:“她本不必如此,但她还是扑了来。”贾离道:“这是皇后应当做的。”
萧濯却站起身来,笑道:“没有什么应该,人皆有畏死之心,危急时刻,又有谁能拼死护着朕,侍卫是为了功勋,而皇后是为了什么?且朕也有错,逼她说不愿诉说之事。”
贾离几次的话被堵了回来,刚欲开口,看到皇帝的神色,闭上了嘴。萧濯立在敞开的窗户边,冷风从窗外呼啸吹来,裹着鹅毛大雪纷纷扬扬,洒在他身上。
灯火摇曳间,那张面容玉雪,一眨不眨,凝视着远方的高塔。仲长君连忙拿着披风上前,“哎呀陛下,太医说您要养好身子,披上披风,不可再叫寒气侵体。”
萧濯薄唇紧抿成一线,手搭在窗台之上,肩膀上落满了雪。良久之后回首,看向贾离,“她是在乎朕的。”贾离:……是。”
“笃笃”,这时,几声敲门从外响起,殿外传来了禀告声,打断了交谈声,道皇后娘娘身边的宫人求见。
仲长君看一眼皇帝,走出外殿,见门外立着一位宫女,迎了上去,“是娘娘有何话想与陛下说吧?”
那宫人道:“禀陛下、公公,皇后遣奴来取昨夜陛下留给她、但匆忙未曾写完的那封诏书。”
偌大的大殿,一时间陷入了死寂。
仲长君后背渗出了冷汗,如何也料不到皇后居然会要此物,转过头去,见萧濯登时白了脸色。
天子浓黑的睫羽垂覆眼睑之上,烛火在他面颊上跳动,他面色苍白,冰冷目光透过珠帘看来。
他忽咳嗽了一声,手捂着唇,却见殷红的血顺着指缝间流出,极其骇人。仲长君奔上前来,扶住萧濯,贾离也惊住。皇帝手扶着案几,抬起一张面颊,眼睫抖颤着,脆弱无比,眸光却冷冽,直视着宫人。
仲长君只听到皇帝轻轻一笑,这一笑却与从前都不同,令他头皮发麻。“好啊。”
大大
寒风拍打高塔,室内冰寒。
这一座高塔名叫栖凤台,矗立于风雪之中,因檐角铸以凤凰振翅欲飞的造型而得名。
寒意时不时从窗户细缝中钻进来,因在高处,连寒风的呼啸声都更为剧烈。寂静的室内,暖炉中炭火声噼啪,温暖的光照着炉边伏案的女子,在她面前的案几上,摆放着大大小小各色的颜料碟,而她正勾勒着一张仕女图。女郎未施粉黛,不见珠钗,乌发流云披散在身后,虽搬至此地,却是未曾流露丝毫幽怨之态,专心作画,一室的静谧。有脚步声由远及近,不多时,殿门打开,是前去传话的宫女从外走了进来。元朝露道:“话带到了吗?”
“回禀娘娘,带到了。”
“他是怎么说的?"元朝露也不称陛下,用他字来替代。皇后说得不以为意,殿内宫人闻言却不免心惊肉跳。宫女道:“陛下说,知道了。”
“然后呢?”
“陛下道了,好,旋即宣德殿那边便遣奴先回来了。”元朝露这才抬起头来,娇丽的面容微绷,将笔搁在了一旁,清脆的一声。她见宫女神色不对,仿佛受了什么惊吓般,元朝露拉她到炉边坐下取暖,询问是何事。
宫女只道是天气寒,身子有点僵。
皇后为她捂了捂手,令她先回去,让余下的宫人也不必在这里。众宫人道:“喏。”
元朝露目光重新落回面前那一幅仕女图上,女子娥眉似黛山聚,眉眼似水波,巧笑倩兮,五官与元朝露有几分相似,画的正是元昭璧。阿姊午后传了话,今日夜里会来陪她,故而元朝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