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经尝试无果后它终于放弃了,但没有走,就这么安安静静地站在门口。
那双眼睛诡异地弯着,从门缝外往里看了一夜。
裴霖躺在床边,睁着眼一直守到白天,直到门外传来孙娜的声音:“裴哥,傅哥怎么样了?”
裴霖转了转眼睛,这才发现眼球干涩得要命,脖颈也僵硬如铁块。他眼睛看向门外,却没去开门,只是说:“门没锁。”
孙娜闻言试探着推了推门,果然轻易推开了。见她没有被悬着的角子拦住,裴霖紧绷了一夜的神经才终于放松下来。
孙娜被裴霖眼睛里的红血丝吓到了:“裴、裴哥,你不会一晚没睡吧?”
裴霖没有回答,只是问:“门外的东西还在吗?”
孙娜退出门左右看了两眼:“什么东西?我来的时候没看见有什么呀。诶,这有把刀,好像是你的裴哥。”
见孙娜提着刀进来,裴霖说:“放门边的货柜上就行,注意别碰到戏偶。”
“好。”孙娜老实照做,又看向裴霖,“裴哥,有什么要我帮忙吗?”
裴霖点头,从口袋里掏出冥币,数够一千后递过去:“你去大庙,把剩下的钱补上。”
这些冥币关乎到通关的关键,所以裴霖也不怕有谁起贪念,毕竟从剧场离开才是所有人的目标。不过他说完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如果大庙的人让你掷圣杯,不要说话,不要发出声音,看到什么都不要理会。许愿就许最简单的,进门的时候供桌上有什么就要什么。”
孙娜接过那沓冥币,郑重地点了点头:“放心吧裴哥,保证完成任务!”
等孙娜的脚步声消失在楼梯尽头,裴霖重新关好门,躺到床上,沉沉睡去。
这一觉一直睡到了傍晚五点半。
再睁眼时,傅决已经醒了,不知道从哪弄了把小椅子,就坐在床头,两只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裴霖。
“裴哥,你醒啦!”傅决咧嘴笑开,用嘴叼了瓶矿泉水放在床头,“先喝点水吧,你嘴唇好干。”
裴霖按了按有些胀痛的太阳穴,坐起身。舔了舔嘴唇,确实起皮了,嗓子也很干,但:“我还没刷牙。”
傅决站起身往旁边让了让:“那你快去,今晚的戏马上开了。”
裴霖点头,撑着床沿站起身:“你感觉怎么样?”他说完看向傅决,在看到傅决两条手臂时,嘴唇一抿。
傅决一脸坦然:“想笑就笑吧裴哥,别忍着。”
经过一晚上恢复,傅决手上的脓包已经消了,只是两只手臂的肉和骨头似乎被蛆虫啃吃殆尽,只剩层皮,此刻萎缩着挂在身侧。
像两条风干的丝瓜。
裴霖忍了忍,忍住了,站起身:“我先去刷牙。”
傅决甩着两条丝瓜干跟上:“我保护你裴哥。”
裴霖:“......管好你自己吧。”
码头的修复进度快得惊人,孙娜补足款项后,工人们一大早就开工了,在那里敲敲打打,等裴霖和傅决来到戏楼时,码头已经初具规模。
“裴兄弟,傅兄弟!”
陈起看到结伴而来的裴霖和傅决,脸上浮现出喜色,“太好了,你们没事。”
旁边的刘强也忙站起身:“裴哥,傅哥。”打完招呼,他看到了傅决的两只手臂,顿时没憋住笑,发出噗地一声。
陈起瞪了刘强一眼,刘强立刻止住了笑,缩了缩脖子。
傅决本人倒是毫不在意,反正出了剧场都能复原,而且一想到这双手臂是昨晚裴霖拼命救回来的,感动之余反而多了几分嘚瑟,走路的时候扭来扭曲,一定要让两只手臂晃起来才行。
孙娜是最后一个走进戏楼的,她在一楼稍作停留,与陈起和刘强点点头,便径直踩着楼梯上了二楼。
刘强见状有些不满地撇了撇嘴,小声嗤了一声:“之前还以为是什么清纯小白花,没想到也是个看人下菜碟的。”
陈起:“你少管别人。”
二楼。
傅决之前就从裴霖那里得知第五条规则是孙娜透露的,加上小姑娘昨天表现亮眼,见孙娜走来,主动打了声招呼。
孙娜的视线落在傅决的手臂上,又迅速移开,回笑了一下。
“裴哥,傅哥,重新自我介绍一下。”她停在两人面前,“我叫孙娜,也是明日论坛的新人,今年刚从体校毕业,目前是职业站姐。”
裴霖和傅决都对站姐这个词很陌生,但从昨天孙娜奔跑的速度和耐力以及毕业院校推测,应该也是个很消耗体力的职业。
孙娜推过来一个小纸盒:“这是我刚才去大庙掷杯拿到的,有两盒,我们一个房间一盒,你们一定要收下千万不要推辞。如果这次能离开剧场,你们的功劳肯定是最大的,到时候我请你们吃饭!”
说完扭头噔噔噔跑了。
傅决刚想礼貌性地回一句说你的相机也很有用,抬头就看见人已经跑下楼了,失笑道:“搞这么客气干嘛。”说着凑近往盒子里看。
盒子里是一份闽地小吃四件套。炸醋肉,炸米血,炸菜丸,炸芋糕。
正好这两天不是芋子包就是猪油粕,傅决都快吃吐了,闻到香气双眼放光,奈何没手,只能求助裴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