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北洋的彼岸……
夏蕾姆庄园,药房。
维罗妮卡正慢条斯理地调配着药剂,来自提亚马特与恋难舍的那些新奇而富有条理与逻辑的理论令她收获颇丰。
特别是那套元素周期表的理论……
她平静地看着由恋难舍亲自绘制的那张表,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各种元素的名字、符号、与性质。
身为人造人,她有一项令所有炼金术师都梦寐以求的能力,嬗变。
一种能够自由改变物质性质的能力,也就是常出现于传说典故里的点铅为金,化水为酒。但她似乎还欠缺着什么。徜若用于转变贵金属,比如说黄金……那么这份改变将只是暂时的。
被转化的黄金很快就会恢复原样。
按照那套理论而言,她的嬗变本质应当是改变物质的原子结构。但为何这份能力施加于转变黄金等贵金属时,却只能持续一小会儿?
不光是提亚马特与恋难舍,就连身为这份能力的持有者,维罗妮卡本身也百思不得其解。
正当她还忙碌于自己的工作时,门外传来了提亚马特的声音。
“维罗妮卡!”
今天她的声音听起来倒是明快,带着一份雀跃。
维罗妮卡抬起眼帘,只见提亚马特推门而入,身后还跟着不言不语的恋难舍。
“有什么事吗?”
“一块出去走走吧。”提亚马特在她扬起的眉毛前弯腰退了一步,“今天天气不错,太阳也不算晒。”
“走走?”
“对。”提亚马特拉起她的手,“去镇上逛逛吧。看看有什么新鲜的东西。”
其实,提亚马特并不是那种特别喜欢出门逛街的人。
在那个世界里,她更喜欢一个人待在房间。刷刷手机,看视频。悠闲地度过假期与周末。出门实在是太麻烦了,要换衣服,要化妆,还要和人打交道,还不如就在家里躺着。
但到了这里,过去那些娱乐消遣自然是不用想了。
没有了手机,也没有了网络。没有那些能让她打发时间的想。
而且,眼下还有恋难舍,这么一位需要她来照顾的人。
抑郁症最大的问题之一,在于彻底否定自我价值。虽然恋难舍近来看上去很平静,但提亚马特实在是放心不下。
在她看来,恋难舍需要……那种被需要的感觉。需要活在阳光下,和人接触。而不是躲在阴暗发霉的中世纪宅邸里腐朽。
……
她们在街上走着。
正如提亚马特而言,今天天气格外不错。
初夏明媚,阳光温暖而不灸热。徜若再过一段时日,到了盛夏。出门迎来的便只有酷暑了。
微风吹拂,带着田野里麦子的质朴气味。还有远处花园里的甜香。
以夏蕾姆庄园为中心,养蜂的风潮逐渐向外辐射。
一切的起因是前段日子,一位来自手工行会的养蜂人试着向夏蕾姆庄园兜售蜂蜜。而庄园这边,则以相当公道的价格进行收购。
此事一传开,许多农户纷纷效仿。他们从不同的途径去学习养蜂的技巧。
有的去请教那位养蜂人,有的自己摸索。
还有的,直接来庄园请教。
提亚马特当时便提议顺水推舟,让庄园里负责养蜂的领民们主动传授技术。并赠予他们改进过的复式蜂巢。
提亚马特牵着恋难舍的手,走在前头,步伐轻快。
“有喜欢的吗?”
街道两旁的树木葱茏,偶尔有几片被风吹落,在空中旋转,然后轻轻落在地上。
恋难舍依旧沉默,反倒是跟来的维芙屁颠屁颠跟着后头,“姐姐,姐姐!”
她的声音清脆,带着兴奋。
从兜帽下露出的雪白头发在阳光下几乎发光,皮肤也是白得透明。
惹得路过的行人忍不住多看她几眼。
今天保罗的僧侣学院不上课,小狼人一听三女准备出门,便吵着要跟过来。
赫莱尔不在,她最喜欢粘着提亚马特和恋难舍了。尤其是恋难舍。
“姐姐!”维芙跑到恋难舍身边,“你看那个!”
她很是自然地挽着了恋难舍的手臂。
狼人生长周期相较人类短得多,这一年来,维芙身体长得很快。眼下已经身高已经来到她们胸口的高度。
恋难舍看了看那些风车,然后轻轻摸了摸维芙的头,那头雪白的,柔软的头发。
“恩。”她轻声说,“很漂亮。”
“那,小维芙。你想要吗?”维罗妮卡一边说着,一边从随身带着的小袋里取出几枚铜币。
“要!”
提亚马特微笑着不语,视线转向眼前热闹的街市。
街市上,除了这些忙碌着的商人,各式各样的摊贩外,还能看到孩子在街道上欢快地嬉闹着,甚至还能瞧见孩子们身后跟着的无奈母亲。
“这次我来扮妈妈,你是爸爸,然后……”
是无论任何国家、任何文化里都存在的,独属于孩子最纯真的游戏,过家家。
正当提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