曳。
“姑娘冷吗?”秋叶问。
朝盈摇摇头,抱紧了怀中的手炉。
那是傅惟言今早让人送来的,紫铜鎏金的手炉,雕着精致的缠枝莲纹,里头炭火正旺,暖意透过炉壁传到掌心。
可她心里还是冷的。
回到快雪轩时,郑姨娘还没睡,正在灯下做针线。
见朝盈回来,她放下手中的活计,问道:“今儿宴上可还好?没出什么岔子吧?”
“还好。”朝盈不欲多说:“姨娘怎么还不睡?”
“等你呢。”郑姨娘叹了口气:“你舅舅的事,世子那边可有新消息?”
朝盈摇摇头:“今日王妃归宁,世子想必忙,还没问。”
“也是。”郑姨娘愁容满面:“只盼着快点查清楚,你舅舅年纪大了,牢里哪里熬得住……”
又说了几句,朝盈劝郑姨娘先去歇息,自己也回了房。
秋叶伺候她卸了钗环,换上寝衣,正要熄灯时,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朝盈心头一紧。
房门被推开,傅惟言走了进来。
他显然是从宴席上直接过来的,身上还带着淡淡的酒气,眼神却清明得很。
“下去吧。”他对秋叶道。
秋叶看了朝盈一眼,低头退了出去,轻轻带上门。
屋内只剩两人,烛火跳动,将傅惟言的影子投在墙上,高大而具压迫感。
朝盈坐在床沿,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寝衣的带子,心跳得厉害。
傅惟言走到她面前,俯身看她:“今日怎么一直躲着我?”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酒后特有的沙哑,听得朝盈耳根发热。
“没、没有。”她别开脸。
“没有?”傅惟言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转回头:“从早上在正院开始,你就没正眼看过我,宴席上也是,一直低着头。”
“阿盈,你在想什么?”
他的指尖温热,带着薄茧,摩挲着她的皮肤。
朝盈浑身僵硬,脑中一片混乱。
“说话。”傅惟言逼近,呼吸喷在她脸上,带着酒香。
朝盈猛地往后一缩,脱口而出:“你不是有青芷了吗?”
话一出口,她自己先愣住了。
傅惟言也愣住了。
屋内死一般寂静,烛火“噼啪”爆开一朵灯花,光影剧烈跳动。
傅惟言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来,眼中的温情瞬间冻结,化作冰冷的寒意。
他松开手,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冷得像淬了冰:“你就这么想把我往外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