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窈窕淑女(1 / 2)

朝盈见是熟人,也放下心来,礼貌地冲孟怀瑾笑了笑:“孟公子安。”

按理说,二人刚刚退亲不久,应该要避嫌的。

可孟怀瑾端得姿态温润,不失礼数,便巧妙地弥补了这点尴尬。

“陆姑娘今日,是出来散散心吗?”

“是,江姑娘给她的侄儿定了礼物,约我一起出来取,正好,出来走走。”朝盈答道。

“总在屋子里待着,确实不好……”孟怀瑾的目光顺着看过去,落在了朝盈方才细细打量的那幅枯荷小品上。

他走近几步,端详片刻,温言道:“这幅残荷图,倒是颇有几分意趣。”

朝盈见他点评,也放松了些,轻声道:“孟公子也懂画?是了,公子才学渊博,我只是觉得这荷叶虽枯,莲蓬却挺立,墨色浓淡相宜,虽笔法稍显生涩,却也质朴动人,尤其这秋日的萧索劲儿,画得真切。”

孟怀瑾点点头,眼中流露出赞同:“陆姑娘慧眼,画者不以繁花锦簇为美,反倒着眼于这衰败中的生机与风骨,立意便不俗……‘留得枯荷听雨声’,此景此情,倒与诗中意境暗合。”

他的声音清朗温和,分析画理也言之有物。

朝盈听着,心头因府中压抑和晨间纠缠而生起的郁气,似乎被这平静的论画之言拂散了些许,不由得轻轻颔首:“公子说的是。”

孟怀瑾见她神色舒缓,目光再次落回画上,似是思忖了片刻,随即对那眼巴巴望着他们的书生道:“老板,这幅枯荷小品,我要了。”

“啊?”朝盈愕然抬头。

那书生却是喜出望外,连忙应道:“好嘞!多谢公子赏识!这幅画二十文钱!”

孟怀瑾示意身边的小厮付钱,然后转向朝盈,神情坦荡,带着纯粹的欣赏之意:“方才听陆姑娘品评此画,显然也是极喜欢的。相逢即是缘,此画便赠予姑娘,权当为姑娘赏玩秋色添个小物件,略解烦忧。”

他顿了顿,语气带了几分诚恳:“画虽微末,心意尚诚,且赠画如赠书,无关其他,姑娘莫要推辞。”

朝盈心头一跳,本能地想要拒绝:“这如何使得?君子不夺人所好,既是公子看中买下……”

“在下只是投姑娘所好而已。”孟怀瑾微微一笑,打断了她的推拒,那笑容干净极了,让人不忍拂了他的好意。

“况且画已买下,放在我处也不过是束之高阁,岂不辜负了画者一番心意?不如赠给真正懂得欣赏它的人,姑娘方才一番话,便知你是懂画的。”

他言辞恳切,理由给得又足。

既照顾了朝盈的喜好,又抬高了她的鉴赏力,还点明无关私情只是惜画的纯粹,让人实在难以再强硬拒绝。

朝盈一时语塞。

看着小厮已将画卷好递来,孟怀瑾目光温和地等待着她伸手,旁边江纫秋也买好东西走了过来,好奇地看着这边。

她若再推辞,反而显得刻意和小家子气了,反倒辜负了他这份落落大方的善意。

“那……”朝盈脸颊微热,只得福了福身,声音细若蚊呐:“多谢孟公子厚意,朝盈愧领了。”

她伸出手,指尖微凉地接过了那卷用粗纸包裹好的画卷。

“姑娘喜欢便好。”孟怀瑾唇角笑意加深了些,到底没忍住,低声问了一句:“那支簪子,姑娘戴的好吗?”

闻言,朝盈下意识抬手,摸了摸鬓边。

那支簪子不在那里,摸到的,只有傅惟言送她的银鎏金累丝流苏簪。

“喜欢的,只是……”

朝盈不知道该怎么说,傅惟言不愿意看见?还是……

好在孟怀瑾很快出言:“姑娘喜欢就好,簪子送给姑娘,本就是任姑娘处理的。”

“不打扰两位姑娘雅兴了,怀瑾先行告辞。”说罢,他拱手一礼,姿态从容优雅,转身带着小厮汇入了街市人流之中。

那月白色的身影,很快便消失不见。

“咦?孟公子送你什么了?”江纫秋凑过来,好奇地看着朝盈手中的画卷。

朝盈将画卷攥紧了些,指尖能感受到纸张的粗糙纹理,她垂下眼帘,掩去眸中一丝复杂难辨的情绪,轻声道:“一幅小画罢了……纫秋,我们回去吧,我有些乏了。”

江纫秋察觉她情绪似乎有些低落,不再追问,体贴地应了声:“好呀,正好胭脂也买了。”

回程的马车上,朝盈靠着车壁,目光落在手中的画卷上。

孟怀瑾坦荡温和的眼神似乎还在眼前。

他与傅惟言,是全然不同的两个人。

一个如初春融雪,澄澈温暖,进退有度。

另一个呢……想到傅惟言昨夜的强势霸道,和今晨那令人心悸的温柔,她就下意识地抚了下颈侧。

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他唇齿的热度,脸颊又悄悄烫了起来。

新朝初定的时候,因着前边是一堆烂摊子,天灾人祸不断,为了方便管理流民,今上将户籍制度收得极紧,没有官府办的路引,哪里都去不了。

那路引又极难办下来,若是伪造,抓住就是不由分说一顿板子,扔进牢狱里等死。

和傅惟言纠缠的时候,朝盈不是没想过,偷偷跑回家乡那个飘满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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