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暗地里开始流传一些令人不安的“小道消息”。内容正如萧然所设计,真真假假,虚实难辨,但核心都指向林燮即将拿出决定性证据,彻底掀翻某些大人物。
这些消息果然引起了预期的效果。
刘守义府邸的访客明显增多,且行色匆匆。宫中太后似乎也召见了刘守义数次。一些原本中立的官员,态度变得更加暧昧。
气氛,再次紧张起来。
然而,对手的反应,却比林燮预想的更加激烈和直接!
第三日深夜,林燮府邸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和甲胄碰撞声!紧接着,府门被粗暴地撞响!
“开门!奉太后懿旨,搜查钦犯!”一个嚣张的声音在外面高喊。
钦犯?林燮眼中寒光一闪!对方竟然敢直接以这种名义上门?看来是真的狗急跳墙了!
“林兄,来者不善。”萧然站起身,手中已扣住金针。
“意料之中。”林燮整理了一下衣袍,神色平静,“走吧,去看看他们演的是哪一出。”
两人走出书房,来到前院。只见府门已被撞开,大批身着御前侍卫服饰、但眼神凶狠、气息彪悍的兵丁涌了进来,为首一人,竟是刘守义的儿子,担任着五城兵马司副指挥的刘彪!
“林燮!你勾结白莲妖人,图谋不轨!证据确凿!太后有旨,即刻锁拿下狱!”刘彪手持一份明黄绢帛,得意洋洋地喝道。
“证据?”林燮负手而立,冷冷地看着他,“证据何在?”
“哼!等你到了诏狱,自然让你看个明白!拿下!”刘彪一挥手,那些兵丁立刻如狼似虎地扑了上来!
这分明是栽赃陷害,强行拿人!一旦进了诏狱,那便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我看谁敢!”林燮暴喝一声,虽未穿官服,但那股久居上位的威压瞬间爆发,竟让冲在前面的几名兵丁身形一滞!
“林燮!你敢抗旨?!”刘彪色厉内荏地叫道。
“旨意?”林燮冷笑,“谁知你这旨意是真是假?即便为真,无三法司文书,无内阁附议,仅凭你刘彪一张嘴,就想拿当朝太保?谁给你的胆子?!”
他目光如电,扫过那些兵丁:“尔等身为朝廷官兵,可知擅闯一品大员府邸,伪造旨意,该当何罪?!”
那些兵丁被他的气势所慑,一时竟不敢上前。
刘彪见状,又急又怒,猛地抽出腰刀:“反了!反了!给我上!格杀勿论!”
眼看冲突就要升级,血流成河!
就在此时,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
“太后懿旨到——!”
只见一名身着司礼监服饰的中年太监,在一小队真正御前侍卫的护卫下,快步走入府中。他手中捧着一卷新的懿旨。
刘彪一愣,显然没料到会有第二道懿旨。
那太监展开绢帛,朗声宣读:“太后娘娘口谕:承恩公世子刘彪,行为失当,冲撞太保府邸,着即刻带回府中,闭门思过!一应人等,立刻退出林府,不得有误!”
这道旨意,明显是来息事宁人的!
刘彪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不甘地瞪了林燮一眼,但在真正御前侍卫的“护送”下,只得悻悻地带人退走。
一场风波,暂时平息。
那传旨太监对林燮微微躬身:“林大人受惊了。太后娘娘让杂家传话,此事乃误会,望大人以大局为重,安心静养。”
林燮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待所有人离去,府门重新关上,萧然才低声道:“太后……这是在敲打,也是在安抚。她既不想让刘守义做得太过,引发不可控的冲突,也不想彻底将林兄逼反。”
林燮看着重新恢复寂静的庭院,目光深邃:“她是在犹豫。这说明,她并非铁板一块,也并非完全被‘上师’控制。我们……还有机会。”
困兽犹斗,其势更烈。
这一次短暂的冲突,虽然惊险,却也试探出了太后的一些底线和态度。
接下来,就看谁先找到对方的死穴,给予致命一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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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彪强行拿人失败,太后下旨息事宁人,这看似是林燮的一次胜利,实则将双方的对峙推向了更加微妙的境地。太后既不想林燮继续掌权,又忌惮他狗急跳墙,更担心他手中那未知的“证据”。而林燮被困府中,虽有萧然相伴,沈墨在外策应,但终究是龙困浅滩,难以施展。
必须尽快打破这个僵局!
“刘守义此番行动鲁莽,虽被太后压下,但其除掉林兄之心已昭然若揭。”萧然分析道,“经此一事,他定然会更加小心,下次出手,必是雷霆万钧,不会再给我们任何反应的机会。我们留在府中,太过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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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燮站在窗前,看着庭院中飘落的枯叶,缓缓道:“府外监视严密,如何脱身?”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萧然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他们监视的是林燮,而非萧然。或许……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
一个大胆的计划,在两人之间悄然形成。
次日,林府传出消息,客卿萧然因连日劳累,感染风寒,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