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针刺入之处,皇长子的抽搐似乎略有减轻。
随后,他将“清灵散”用烈酒化开,小心灌入皇长子口中。
时间一点点过去,殿内落针可闻,所有人都紧张地看着皇长子。
约莫一炷香后,皇长子青紫的面色竟然真的开始慢慢消退,急促的呼吸也逐渐平稳下来,虽然依旧昏迷,但显然剧毒已解!
众人无不松了口气,看向玄玑子的目光充满了惊异。
林燮心中也是暗惊。这玄玑子,用毒解毒的手段都如此高超,其来历绝不简单!
“殿下剧毒已解,但元气大伤,需好生调理。”玄玑子收针,淡淡道。
“有劳道长。”林燮示意锦衣卫将玄玑子带回诏狱严加看管。此人是一把双刃剑,用完之后,必须牢牢控制住。
皇长子转危为安,林燮暂时松了口气,但这釜底抽薪的毒计,也让他更加清晰地看到了对手的狠辣与果决。
对方为了扶植皇次子上位,已然不择手段。今日能对皇长子下毒,明日就能对其他人下手。
必须尽快揪出幕后主使,稳定朝局!
他走出寝宫,看向皇次子朱载圳所居宫殿的方向,目光冰冷如刀。
下一场风暴,或许很快就会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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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边陲,群山如黛,云雾缭绕。湿热的空气中弥漫着草木腐烂和某种奇异香料混合的气息,这便是充满神秘与危险的苗疆。
一辆风尘仆仆的青篷马车,在崎岖的山道上艰难前行,最终停在一个名为“黑水峒”的苗寨之外。这里已是生苗地界,汉人极少涉足。
车帘掀开,萧然走了下来。近一个月的跋涉,他的伤势在自身调理和药物作用下已好了七八分,但眉宇间依旧带着挥之不去的疲惫,以及一种深入陌生之地的警惕。他换上了一身当地人的蓝布衣衫,却掩不住那份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清冷气质。
他此行的目标,是寻找“赤血茯苓”。根据古籍残卷和一路打听的线索,此物最可能出现在苗疆深处的“巫蛊之源”——陨星湖附近。而黑水峒,是前往陨星湖最后一个相对“熟苗”(与汉人有较多接触的苗人)聚居的寨子,再往里,便是生苗禁地,危险重重。
寨子依山而建,吊脚楼层层叠叠。苗人看到萧然这个陌生汉人,目光中都带着审视、好奇,甚至一丝不易察觉的敌意。他们肤色黝黑,身形矫健,无论男女,身上都佩戴着各种银饰和看似古怪的符囊。
萧然不动声色,找到寨中唯一一家兼卖杂货的酒肆,用生硬的苗语夹杂着汉语,向店主——一位脸上布满刺青的老婆婆,打听陨星湖和“赤血茯苓”的消息。
那老婆婆眯着浑浊的眼睛,打量了萧然许久,才用沙哑的汉语回道:“汉家郎,去不得,去不得哟。陨星湖是山鬼婆婆的地盘,外人进去,要遭蛊虫噬心,变成湖底的白骨嘞!你说的那个红石头(指赤血茯苓),更是山鬼婆婆的宝贝,碰不得!”
山鬼婆婆?萧然记下了这个名字。看来,陨星湖确实被一个强大的本地巫蛊势力所控制。
“如何……能见山鬼婆婆?”萧然问。
老婆婆摇摇头:“见不到,见不到。山鬼婆婆不见外人,除非……你是她等的人。”
“她等的人?”
“传说咯,山鬼婆婆在等一个能解开‘同心蛊’的汉人医师。”老婆婆压低声音,“她女儿中了很厉害的同心蛊,找了好多巫师都解不开,快不行咯。要是你能解开,说不定她愿意用红石头换。”
同心蛊?萧然心中一动。这是一种极其霸道的蛊术,中蛊者与施蛊者或另一中蛊者性命相连,同生共死,极难解除。这对他而言,也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山鬼婆婆的女儿……在何处?”
“就在湖心寨,但没人带路,你找不到,找到了也进不去。”老婆婆道,“而且,汉家郎,我劝你别去。最近寨子外面,来了些生面孔的汉人,鬼鬼祟祟的,好像在找什么东西,也可能在找人。我们族长派人去问,他们凶得很嘞。”
生面孔的汉人?萧然眼神一凝。是朝廷的人?还是……“菩提”派来的?
他谢过老婆婆,在寨中找了个僻静的吊脚楼暂时住下。夜晚,他点起油灯,仔细研究随身携带的关于蛊术的残卷,尤其是“同心蛊”的记载,同时警惕地感知着周围的动静。
苗疆的夜,并不宁静。虫鸣蛙叫,野兽嘶吼,还有一种若有若无的、如同念咒般的歌声随风飘来,更添几分诡异。
接连两日,萧然都在寨中小心打探,试图寻找前往湖心寨的途径,或者了解更多关于那些“生面孔汉人”的信息。他发现,寨中苗人对他这个懂些医术的汉人态度有所缓和,但提及陨星湖和山鬼婆婆,依旧讳莫如深。
第三天傍晚,萧然正在研究一味当地草药,忽然听到寨子东头传来一阵骚动和哭喊声。他走出吊脚楼,只见一群人围在一起,中间一个苗族汉子躺在地上,面色发黑,浑身抽搐,症状竟与京城皇长子所中的“牵机引”有几分相似,但又夹杂着明显的蛊毒特征!
“是黑巫术!阿牛哥中了黑巫师的毒蛊了!”有人惊恐地叫道。
“快请巫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