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
据点内顿时忙碌起来。大夫们分成两拨,一拨紧急救治重伤昏迷的林燮,另一拨则围绕着那具神秘的冰玄玉棺和奄奄一息的萧然,开始研究救治方案。
根据《晦明医典》记载,需先将萧然移入玉棺,以其寒气冰封躯体,稳住伤势。然后才能施以“九转还魂针法”,疏导真气。
这是一个极其精细且危险的过程。玉棺的寒气能否承受?移入的过程中是否会引发伤势恶化?“九转还魂针法”又由谁来施展?林燮昏迷,其他人并无把握。
谢长风看着并排躺着的两人,一个重伤垂死,一个昏迷不醒,心中沉甸甸的。他沉吟片刻,做出了决定。
“先按医典所述,将萧先生小心移入玉棺,稳住情况。至于金针渡穴……等林指挥使醒来再说。他是最合适的人选,也只有他,能撑得住那套针法的消耗。”
众人依言行事。当萧然被小心翼翼放入那冰玄玉棺时,他周身那狂暴冲突的真气似乎真的被那极致的寒气缓缓压制,微弱的心跳和呼吸也变得平稳了一丝,虽然依旧危殆,但至少那不断流逝的生机,似乎被强行按下了暂停键。
这神奇的景象,让所有参与救治的人都松了一口气,至少,第一步成功了。
现在,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林燮能够尽快醒来。
林燮陷入了一场漫长而混乱的梦境。
梦中,火光冲天,是宣府城外的厮杀,是栖灵塔顶的决战。他看到萧然为他挡下那致命一掌,鲜血染红了青衫,如同折翼的蝶,无力地坠落。他拼命地想抓住他,却总是差之毫厘,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坠入无尽的黑暗。
“清羽——!”
他嘶吼着从梦中惊醒,猛地坐起,背后传来撕裂般的剧痛,让他瞬间冷汗涔涔。
“大人!您醒了!”守在床边的沈墨惊喜道。
“清羽……玉棺……”林燮抓住沈墨的手臂,急切地问道,声音沙哑得厉害。
“大人放心,萧先生已移入冰玄玉棺,情况暂时稳住了。”沈墨连忙回道,“您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
听到萧然暂时无恙,林燮紧绷的心弦才稍稍放松,但随即又被巨大的焦虑取代。只是稳住,并未脱离危险!
他挣扎着要下床:“我要去看他……金针……我要为他施针……”
“大人,您伤势太重,还需静养!”沈墨急忙阻拦。
“让开!”林燮眼神一厉,那久居上位的威势和救人心切的焦灼融合在一起,竟让沈墨不敢直视,下意识地松开了手。
林燮强忍着背后的剧痛和身体的虚弱,披上外袍,踉跄着走向隔壁房间。
房间内,寒气弥漫。那具晶莹剔透的冰玄玉棺就放置在中央,棺盖并未完全合拢,露出萧然苍白安静的睡颜。他躺在其中,仿佛只是沉睡,眉宇间却依旧凝结着一丝痛苦。
谢长风正在棺旁守护,见到林燮进来,看到他苍白如纸的脸色和虚浮的脚步,皱了皱眉,却并未阻拦,只是默默递过了那套准备好的金针。
林燮走到棺边,伸出手,颤抖着抚上萧然冰凉的脸颊,那冰冷的触感让他心如刀割。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拿起金针。
《晦明医典》中关于“九转还魂针法”的要点在他脑中一一闪过。这套针法极其复杂,涉及穴位众多,运针手法要求精准无比,内力输送需绵绵不绝,不能有丝毫差错,对施针者的精力、内力、心志都是极大的考验。
以林燮如今重伤未愈的状态,强行施针,风险极大,很可能救不了萧然,反而会搭上自己。
但他别无选择。
他凝神静气,指尖捻起第一枚金针,内力缓缓灌注针尖,看准萧然头顶的“百会穴”,稳稳地刺了下去。
针尖入体,林燮立刻感受到萧然体内那两股依旧在缓慢冲突的异种真气。他小心翼翼地引导着自己的内力,如同最精细的工匠,开始梳理那淤塞混乱的经脉。
一针,两针,三针……
汗水很快浸湿了林燮的鬓角和后衫,背后的伤口因持续运功而再次崩裂,鲜血渗出,但他浑然未觉。他的全部心神,都凝聚在指尖那小小的金针之上,感受着萧然体内每一丝细微的变化。
时间一点点流逝。林燮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捻动金针的手指开始微微颤抖。这是内力即将耗尽的征兆。
谢长风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随时准备出手相助,但又怕干扰到他。
当施到第七针,刺向“膻中穴”时,林燮身体猛地一晃,一口鲜血涌上喉头,又被他强行咽下。眼前阵阵发黑,耳中嗡嗡作响。
不行……不能倒下……就差最后两针了……
他咬破舌尖,剧烈的疼痛换来一丝清明,拼尽最后的内力,稳稳地将第七针刺入!
就在针尖刺入的刹那,异变突生!
萧然体内那股属于朱载堃的阴寒“幽冥掌力”,似乎被金针刺激,猛地反扑!一股冰冷邪恶的意识,如同毒蛇般,沿着金针,逆袭向林燮的心神!
林燮脑中“轰”的一声,仿佛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