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电话再次传来,又是岳呈涛打来的,梁梦芋紧盯着这三个字看,一滴泪打湿了界面。
不知做了多少心理建设,她再次点开了接通。
电话那边传来了激烈的争吵,岳呈涛一边向她解释道歉,一边又对电话那一边责怪。
“芋芋,抱歉,我之前和你说过,我老板的女儿,我带她出来出差,她喝吐了吐了我一声,我就简单清理了一下,没带手机。”
那个天真到甜腻的声音再次从听筒中传来:“谁呀。”
岳呈涛没好气:“我女朋友,你能不能别随便动我的手机。”
“我又不知道,你又没备注女朋友,我就正常说啊,谁知道姐姐怎么就突然挂断了,害我被你误会。”
“我之前说过了……”
梁梦芋取下耳机,没听他们争吵,这段争吵虽然剑拔弩张,但她仍然能感受到他们的熟络,就像个普通小情侣的吵架,连拌嘴似乎都很甜蜜,让她居然有些羡慕。
是异地的原因吗,她好敏感,却又找不到发泄口,她不想干涉岳呈涛的工作,却又不得不多想。
为什么非要他们俩一起出差呢,为什么衣服脏了不去自己的房间洗呢,为什么不去一个安静的地方和她打电话呢,为什么没看出来,那个小女生喜欢你呢。
但这种情况,她知道这些话太咄咄逼人,会伤害他们本就脆弱的感情。
过了一会儿,她挂了电话,然后给岳呈涛发消息:“我信你,你先忙。”
做完这事后,她有一种终于应付完的窝囊感,呼气,擦去眼泪,强迫自己不再去想。
回到宿舍,露露还在桌子上看手机,看到梁梦芋身上的西装外套,面料一看就昂贵,想也没想,惊讶发出感叹:“你去约会了?”
尽管梁梦芋很累,但还是立刻脱下了外套,看都没看,扔到了地上,要有和外套划清界限的倔强:“没有,祁宁序祁总的。”
她简单解释了一下发生的状况,露露看起来很难过,比她还难过,安慰了好一会儿,梁梦芋也无力说了很多个没事。
露露走后,她看着地下的外套,闻了闻自己的衣服,沾上了那股烟味,甩都甩不掉,梁梦芋翻了个白眼。
脑子里又蹦出来了祁宁序最后骂她的粤语,梁梦芋这辈子都忘不了,用手机查了查,折腾了不少,终于查出来了个大概。
……骂她蠢货是吗,上次在校长办公室也是。
即使猜到了大概,梁梦芋还是气死了,对祁宁序的厌恶又加深了,讨厌他趾高气昂的轻慢。
干脆利落起身,就还穿着那套衣服,拿上祁宁序的西装,下楼,扔到了垃圾桶里,但气才消了冰山一角。
虽然寒冷让她的伤心冻住,但心里还是有一个念头,今天真是遭透了。
但过了一会儿,她回到宿舍,洗了澡不久,邮箱里发来了射击场的邀请信息,让她周末去上班。
还没惊讶沈盛漾的迅速,新闻社社长给她转了80元,说是出外勤补贴。
顿时梁梦芋感到一种暖流,收回了之前的话。
好吧,今天也是还算幸运的一天。
*
射击场给她安排的是兼职,是按天算的,一天200,一个月结一次,非常可观的收入,梁梦芋甚至逃了好几次课来兼职。
同事们都知道她是沈总安排过来的,虽然不亲近,但也不敢孤立她,什么也都叫上她,氛围还算愉快,梁梦芋也找到了可以聊的上天的伙伴。
祁宁序算是这里的常客,听说是因为他也有股份,这也是他为数不多的娱乐。
每次祁宁序来,都是提前一天包场,女员工们听到他要来,都会提前欢呼,引发一阵女粉丝般的欢迎和高兴,交流着祁宁序的帅气和权利,还对他不找女人只射箭的洁身自好而心动。
梁梦芋却不以为然,心里记恨他,骂他死装,总是提前请假,和祁宁序避开,一个多月愣是没和祁宁序见过一面。
后来转眼到了12月,经理突然对她进行了调班,不是正常的调班,是调到另一个地方去暂时顶替几天。
“今年跨年,沈公子要搞三天两夜的游船跨年派对,从各个地方调人去船上工作,就是简单的端盘子倒水,但是费用会加倍,因为在节假日,算加班费,你不晕船吧,不晕船就你去。”
别的话没说太多,连为什么调她这个临时工也没说原因,但梁梦芋也没问,她高兴还来不及呢,怕经理反悔就连想都没想,赶快答应了。
这个好消息她谁都不想分享,一路从办公室出来都抑制着喜悦,仿佛担心一露出点什么,煮熟的鸭子就飞走了似的。
直到她来到休息室吃盒饭,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同事们的闲聊,大概调了不止她一个人,所以调人去邮轮派对的事情成了饭后谈资。
“好烦啊,为什么小陶和临时工都去了我也没去,双倍工资,还能坐船,见到一堆有钱人,那可比在家跨年舒服到不知哪里去了。”
“谁说不是呢,听说这次阵仗可不小呢,私人轮船,几十个亿,轮船航线都是最近才申请下来的,刚申请就开始准备了,大场面,据说是沈总和未婚妻的订婚派对,祁总彭总还有一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