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老家照顾她弟弟,省得到时候又被劝退,反正她也不喜欢上学,还能省下一笔学费。
这个念头想出来却没办法实施,因为她那天回去后就被吓得发烧了,身体差到买不了药,索性就在床上躺着,也没去上课。
躺了一天,断断续续做了好几个噩梦,梦里都有祁宁序。
有时梦见被他掐着脖子,或是眼睁睁看着弟弟落榜,或是他和姨父联合起来,命令姨父像几年前那样脱她衣服……
每次睁眼时,都会呼吸不畅,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心里像是踩在悬崖边上。
她再次醒来后,后背全是汗,头有了些昏睡久了的晕。
舍友正在她身边,给她端了一杯热水,温柔让她吃药。
还在病中,一点点的情绪波动都会放大,梁梦芋以前从来只有被排挤的份,从没有想到会被照顾,她甚至都忘了这个舍友的名字了,想了半天,只记得她的小名“露露”。
这一点小事足以让梁梦芋感动,泪水掉了一滴,滴在露露的虎口上,她正给梁梦芋端着水杯,吓了一跳,梁梦芋才哭着道谢。
“哎呀,没事的芋芋,都是舍友,再说了,感冒药不是我送的,是你男朋友,他给你打了好几次电话你都没接,我就接了,我说你病了,他听了,就找外卖骑手给你送了感冒药。”
哦,还有她男朋友对她好,还有舍友对她好,看来世界也不是那么悲凉的。
这让她从祁宁序的噩梦中缓和了一些,内心涌起一阵暖流。
她撑着枕头,就着药喝了一些热水,好了一些,不知什么时候滚到床尾的手机响了。
露露帮她拿了过来,她看到是蒋婧,表情一瞬变得冷漠,又恢复原状,以吃药不便为由,让露露帮她开免提。
蒋婧一开口就让宿舍像是陷入吵闹一样,声压很强,低能量的人会听着烦。
“芋芋,打了好几个电话给你了,群消息没看到吗,学校新闻社要去祁总公司采访祁总,给祁总录vlog,你摄影水平和剪辑水平是数一数二的好,你去呗。”
祁总,能让学校这么尽心尽力地奉承的,还能是哪个祁总。
反正她都要退学了,此时生着病,脾气也不好,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不去,病了,不想去。”
那边的蒋婧被梁梦芋突然的冷淡态度打得措手不及,梁梦芋总是傻傻的,虽然长相贱了点让人不痛快,但好在性格柔顺,蒋婧吩咐事情给她,她很少拒绝,最多都是委婉拒绝。
她顿时有些掉面子的生气:“我都答应他们了!以前我在新闻社的时候你就帮我录,现在我走了你照样可以啊!我不管,你必须去。”
“……”
她急了:“不行,芋芋,实话告诉你吧,我在追新闻社的社长,他们家条件不差,我都答应好他了,必须要在他面前表现自己,我为了追到他,我还准备在今年的校庆晚会上跳一支舞……”
提到校庆,提到跳舞,梁梦芋眼皮跳了跳,曾经计划了很久的打算此刻又重新出来,她不动声色。
“你都退学了,校庆晚会你还可以去?”
“哎呀,没问题的,我有关系,你到时候在学校里和我里应外合不就行了,那录视频采访的事情,就这么说定了?”
梁梦芋沉默,心里两个人的名字一直在跳,她在权衡利弊。
祁宁序,蒋婧,祁宁序,蒋婧,祁宁序,蒋婧……
片刻后,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