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芋芋,你再帮帮我,一会儿在祁总面前说是你做的,好不好。”
梁梦芋愣了一瞬,她的脸不由自主垮了下来,在蒋婧还在抹眼泪的时候马上变了回去,她微笑,和她讲道理。
“小婧,你知道我的情况,我要是退学了,我拿什么去照顾我弟弟?再说了,祁总不是我们说什么他就听的,要是弄巧成拙,我们两个都完了。”
“你不能因为自己的疏忽,就让我给你处理兜底吧。”
蒋婧此时什么都听不下去,她手里只有梁梦芋一张底牌。
哪怕是个3,她都不能退出比赛。
她快疯了,一路上都在好言好语地求她:“这不正好吗,你就可以打工去养你弟弟了呀,反正你也不喜欢上学,你这么聪明,一定能有办法解决的呀,你先帮我,等出事了再说好吗。”
见梁梦芋不为所动,她拼命紧逼,从外看,身体快要和她抱在一起,拉住她的手,眼泪一个劲往下掉,使劲打着感情牌。
“芋芋,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以前高中的时候你被同学霸凌,是谁帮你说好话的呀,你不能见死不救吧,我以后可要进娱乐圈的,要是得罪祁总,我以后在圈子里还怎么混呀,你帮帮我,我给你跪下了……”
膝盖还没彻底挨着地,走廊外的保镖维护秩序,怒吼着安静,在一众人的眼神之下,蒋婧只能捂住嘴止住哭声,颤颤巍巍地被梁梦芋扶起来。
接着,祁宁序的秘书让所有人都进去。
办公室差不多抵一间教室,一个人在里面都会有回声。
一行人走进去,愣是吓到一点声音都没发,只剩空调吹冷风的声响。
祁宁序懒懒坐正中间的皮质座椅上,背靠着靠垫,闭目养神,非常闲散,偶尔轻轻转转椅子。
再悠闲的动作被他做出来,也有一种即将杀人磨刀的错觉。
而校长作为椅子的主人,此刻却端正站在祁宁序身边,脸上端着笑,毕恭毕敬地弯着腰,擦汗的手帕捏在手里,一点别的表情也不敢有。
听到秘书的提醒,他才抬了抬眼皮,冷漠扫视,给了秘书一个眼神,又重新阖上了眼睛,似乎要做甩手掌柜,仿佛今天的事情和他无关。
接下来,一直是秘书潘辉越代替的祁宁序发言,而祁宁序的眼里都没有不屑,一个眼神都不多分,大家连和他对视的资格都没有。
梁梦芋想,这才是真正的大佬。
听说今天祁宁序对着校长就装模作样学了一句普通话的“你好”,随后一直是由他的秘书代替交流。
他们这种层次的人,祁宁序话都不会多说几句,更别说接近了。
此刻他们虽然只是站着,但又觉得像跪着。
“今天严肃的场合下突然出现一些不明不白的新闻冤枉祁总,今天必须要说清楚,到底是谁做的,主动站出来。”
“放心,主动站出来承认错误,我们不会过于追究。”
“但要是大家互相包庇,一会儿被我们找出来了——大家怎么考上大学的,就怎么再回去。”
怎么再回去……
是要强制退学吗!
潘秘书长得斯斯文文,像是公司里最平凡的基层员工,声音也温柔,说话轻飘飘的,从他嘴里说出的退学就像罚50块那么简单。
大家不敢质疑这句话的真实性,无不颤栗起来,不由自主地左右观望,无声对着口供,最终眼神都朝着一个地方望去。
梁梦芋的手一直被蒋婧紧紧握着,扯都扯不开。
此时蒋婧已经被吓到六神无主,她似乎意识到了所有人的目光,手更像筛子一样抖,一直在用手势动作向梁梦芋疯狂求救,但梁梦芋只是低着头,假装没有感受到她的回应。
办公室的秒针一针一针走动,茂密的绿植叶子被空调冷风吹着沙沙作响,潘辉越看着手表,悠悠提示只给30秒时间。
空气像被攥紧的湿毛巾,闷着大家后背都出了一层汗,秒针有节奏的嘀嗒作响,眼看着快到时间,志愿者们渐渐由害怕变得因要被退学而烦躁。
人群中开始骚动,发出有些微妙的吵闹,像烧水壶烧开前的预告。
千钧一发之际,两道声线几乎重叠。
“我举报!”
“是梁梦芋干的!”
后声盖过了前声,梁梦芋听到自己的名字来不及反应,后背一紧,自己猛地上前,被强推了出来。
动作又重又突然,她整个人朝着墙壁扬去,撞到后手臂吃痛,发出闷哼。
重新变得安静,梁梦芋惊恐地回头看,蒋婧已偷换了位置,缩在了角落里面,头也没抬。
她真没想到蒋婧会强制推她出来,眼角划过因生理疼痛而迸发出来的眼泪,她扶着自己拉小提琴的手臂,低头,一声不吭。
头顶潘秘书问:“是你吗?”
如果她供出是蒋婧,那么蒋婧就会看清她,之前的伪装全部都会被拆穿;
而如果她承认,他们求证很快就能得出,连线手机的ip和她的不一样,蒋婧很快就会被发现。
她犹豫了一下,苍白地笑笑,点头,鞠躬,承认,诚恳道歉。
“对不起,祁总,是我的疏忽,是我对待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