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按下了某个隐形开关,在由雷声和雨声交织而成的主旋律中,商行野一只手托住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摘掉了眼镜,带着些许安抚的意味,持续加深那个吻……
直到快要缺氧,两人才意犹未尽地分开。
暴雨尚未停歇。
他们也一样没法风平浪静。
商行野重新戴上眼镜,视线移向窗外,似乎想借此来掩盖脸上不自然的红温:“这雨看样子一时半会儿停不了,需要我今晚留下来陪你吗,或者……”
顿了顿,他又提出另一个方案:“跟我去主卧睡?”
终于能结束“分房睡”的尴尬局面了。
项仪淑求之不得。
她没有直言,而是冲丈夫张开双臂,商行野会意,手臂一揽,单手将她稳稳抱起来,步履平稳地朝走廊另一端的主卧走去。
御澜公馆三楼的两个房间朝向不同,虽不理解其中的缘由,但落地窗正对人造景观的主卧确实要比次卧隔音效果更好。
商行野腾出一只手关门,隔绝了最后一点喧嚣。
随后,他将项仪淑放在柔软的床垫上,正想去衣帽间换身干净衣服,妻子那白皙纤细的手臂却像滕蔓般紧紧缠住了着他。
商行野蹙眉。
耳边却响起了项仪淑的轻声邀约:“我今晚没醉。”
*
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流水声,项仪淑坚信,大业可成。
她平躺在双人床上,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视线不停在房间内逡巡:商行野的喜好跟他本人如出一辙,软装和私人用品非黑即白,线条极简,古板无趣,还有这枕头、床品的款式和材质……
和次卧一样。
项仪淑后知后觉:原来,商行野并不是从一开始就想跟她分房睡的。
第一次对商总的“周密”有了新的认识,她扬了扬唇角,开始快速解压脑海中这么多年来精心筛选、时不时拿出来回味一番的“第一夜”流程:先亲,再摸,尝试不同姿势,还要有一滴眼泪顺着脸颊流淌下来,打湿枕头。
只是,那么帅的一张脸近在咫尺,眼泪肯定是流不出来的。
说不定还会因为太过得意而放声大笑……
不行,不行。
得哭。
项仪淑拍拍脸颊,决定酝酿好情绪,尽可能装得害羞一点,侧目瞄见床头柜上放着商行野的眼药水,当即有了一个绝佳的主意:那些女演员不也经常用这招嘛!
刚将眼药水物归原位,浴室门便从内打开。
商行野穿着睡衣走出来,纽扣一如既往系到最上方那颗,严丝合缝,滴水不漏,项仪淑见状郁闷撇嘴:马上都要脱光了,还裹这么严实做什么?
商行野没有发现妻子的怨念,也没有发现妻子的“预制眼泪”,径直走到床头柜前,抬手调暗床头阅读灯光线,随后掀开被子,犹豫着在她身边躺下。
迟迟没等来身边人的攻城略地,项仪淑主动担任暖场重任:“家里有那个吗?要不要……让药店送一点……”
商行野回过神来,翻身从床头柜最下层的抽屉里拿了一盒避孕套。
原来家里准备好了,怪不得上次去超市没惦记着……
项仪淑如是想。
见商行野撑着半边身子专心研究避孕套盒内的说明书,她等不及又添了一把火:“我现在要做什么?”
商行野取出一枚小包装放在枕头边:“你什么都不用做。”
项仪淑乖顺点头。
话虽这么说,自家丈夫看起来羞赧又生疏,还要借被子做掩护将睡衣和内裤脱掉,一点儿都没让她饱眼福。
好在,那具蓬勃的、充满力量感的身躯很快自上而下将她罩住,严丝合缝,滴水不漏。
男人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如果难受就叫停……”
项仪淑再一次乖顺点头。
藏在身侧的柔夷被他抓住,牵引着向下,她很清楚对方想做什么,所以只是随意拉扯了两个回合,便直接锁定目标……
SSS级。
比她的男嘉宾们还要完美。
商行野的呼吸几乎停滞,维持着最后一丝理智,拨开了那只手。
又有新的衣物被扔到地上。
接受过一场雨的洗礼,楼下花园里的泥土松软得像是浸透蜜糖的黑丝缎,在潮湿、隐秘的角落里,一点微不可见的绿意缓慢地、慎重地破土而出,带着特有的腥甜芬芳,昭然着不久后即将到来的春天。
项仪淑蹙着眉,任由“眼泪”沾湿枕头,一时间有点分不清是演得投入,还是真的难受。
终于,忍不住呜咽。
借着暖黄色的床头灯光,商行野支起身子,连做了几个深呼吸,因为忍耐,额上能够清楚地看见绷紧的青筋。
而后,他终于发现妻子眼角欲落未落的眼泪,猛地停下动作,眉眼间流露出一丝难以掌控局面的慌乱:“怎么又哭?”
项仪淑哼哼唧唧地冲他撒娇:“都怪你。”
商行野当了真,当即俯身用舌尖卷掉她的眼泪:“抱歉,是我做的不够好……”
说罢,不顾自己死活地强行撤退。
当然也没顾项仪淑死活。
没能尽兴的项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