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
紫檀木案几光可鉴人,几上茶盏莹白洁净,不染纤尘。
苏月儿指尖拈起茶壶,动作缓而柔。
水流细细簌簌,沿着盏口滑入,漾起浅浅涟漪。
她声音软而糯,带着几分说不清的缱绻:“这会儿无茶,便以水代茶,公子莫要嫌弃。”
一时间,她也找不到什么好借口,问问凌渊到底是不是为了银子来的。
而凌渊满心皆是妖化之险,哪里想得起银钱俗物,连想都没往那个方向去想。
见对方倒茶,凌渊将茶盏接下,倒了一声:
“多谢姑娘了。”
说话间,他若有似无地瞟了眼帘帐,无奈落座。
心道里面那位莫怪,虽然都是小肚子上的事,但比起小命来,显然我的事儿更急。
捕捉到凌渊那抹不自然的眼神,苏月儿不动声色,等他开口。
过了片刻。
凌渊喝了一口:“水不错。”
苏月儿无语,不动声色的执起自己那盏水。
指尖葱白,衬得瓷盏愈发莹润。
凌渊只得问道:“我想问杨氏赌坊的事情……”
果然来正题了……苏月儿没急着开口,仍是浅浅啜了一口,眼波流转间,似有流光婉转,慢悠悠道:
“先不要急着说那晚的事,不如说说……”
她话音一顿,抬眼望来,眸光清亮却又带着几分朦胧的勾人,语气轻缓如絮:
“公子在帘外立了这许久,到底是瞧见我做什么了?”
啊?
凌渊内心也无语。
我以为你让我坐下是有其他事,结果你问我看到了什么?!
这到底是什么路数?
我瞧见你先是被人推出来,接着整个人在床上扭动,手腕上的铃铛兴奋的很。
看得出动作幅度很大,频率也不低。
凌渊瞥了一眼对方的腻白小手,目光落在娇嫩红唇上,脑海里的画面逐渐不宜……
非礼勿言……凌渊垂眸,道:
“没看见,刚风大眯了眼睛。”
最烦这种不直说的人……苏月儿暗骂,但面上也不恼:
“公子,你眼睛看着我说话……”
“我脖子扭了。”
“进门时还好的。”
“摔倒时扭的。”
“你不是练武之人吗?摔一下就能扭了脖子?”
“嘶……”
凌渊心道:你再逼我,我可真实话实说了。
我见过的风浪大了。
你这算什么,跟你搁这儿磨磨唧唧。
我都怀疑床上是个无能丈夫。
逼急了真把床上那位喊出来,大家都尴尬。
“月儿姑娘,我今日是来说正事的。”
凌渊强行无视对方勾人的眼神,再次强调:
“你还是先说说杨氏赌坊到底什么情况吧,我真想知道,很急……”
急……
苏月儿白了他一眼,故意慵懒地说道:
“好……那说正事吧,就你杀人的那个杨氏赌坊的背景不简单。”
“你走了之后便立刻来人了,一青衣女子和一头妖兽,当时我见势不对躲进了二楼。然后立刻通过传音玉符跟平思远公子联系。”
“……”
听到她讲出那晚的情况,凌渊一边听,一边暗暗点头:原来床上是平公子……
苏月儿接着说:
“幸得月儿聪明,否则便要死在那里了。最后还是被那女子发现,只一掌便打伤了我,月儿拼死都不能力敌,幸得平公子是筑基修士,这才勉强赶上救了小女子。”
凌渊心中也有了大概。
黑袍妖女肯定跟现场的吸血妖女是一伙的,应当是她手下。
她之所以找到自己,是因为回水镇被围,她不方便进去打探。
而且,那个手下去回水镇时,可能没有传音玉符。
但就在她骑自己身上时,手下可能已经趁夜逃出来了。
于是两人通过传音玉符联系上了。
但当天晚上情况不明。
所以,黑袍妖女便想通过自己,确定平思远等人的身份和修为,以方便她亲自报复。
符合她谨慎的性格。
凌渊暗暗点头。
如此看来,自己至少已经完成任务,获得了一个消息。
平思远是筑基修士,苏月儿还不如平思远。
筑基期已然不弱。
要知道世间筑基是道门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