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呀!"司遥扬起小巧的下巴,随即又低落了,“我是因为被客人刁难,张娘子不敢得罪贵人,把我给辞了,这是给我的补偿。不过我半点不难过,有这二十两银子,咱们家里也能阔好一阵!”妻子的谎言编得很好,她今日属实辛苦。乔昀道:“娘子身上染了别人的香气,洗洗吧。”
他只这么随口一说,司遥的眸光闪了闪,匆匆钻进浴桶里。乔响看着妻子的背影,内疚再起。是他太肤浅,若是不曾听到今日她威胁那位公子哥的话,他定会断定妻子此刻是在心虚。乔昀给司遥擦完头发天色尚早,他继续在窗前勤奋抄书。司遥穿着乔响为她购置、与陋室格格不入的绸缎寝衣,为相公点烛翻书,红袖添香。
夜风无声,陋室安静温馨。
深夜,万籁俱寂。
帐中烛光和月光交错,圈出一片清冷又暖昧的天地,乔昀以手支颐,侧躺在榻看着妻子。
耳边回荡着暗卫的话。
“属下打听过,那些都是少夫人在首饰铺子的客人口中套出来的,少夫人嘴甜,又擅长激人,没几句话那些贵夫人便都说了。”“道少夫人不曾表露任何会武功的迹象。属下也问过,少夫人行事风格十分随意,绝非专业探子。”
“那言公.……属下失职,他昨日就已匆忙离开城中,且属下查不到他太多底细,只能确定他是个孤儿,如今以经商为生。”“对了,今夜夫人回家前偷偷把九十五两银子分成两半,一部分埋在树下,一部分给了您。”
妻子还会藏私房钱了。
乔昀温柔笑笑。
望着安睡的妻子,他的眼眸在灯下格外温柔,为她掖被角的动作和落在她额上的吻亦温柔似水。
“娘子,睡吧。”
听说姓言的走了,程掌柜又把乔昀雇了回去,司遥心下宽慰,这姓言的一走,他们总算清静了。
书生重自尊,她不会告诉他她曾帮他去对付姓言的。回想书生前些日子的隐忍负重,属实太可怜,司遥决定多夸夸他:“我听首饰铺子的张娘子说,程掌柜很挑剔!!选账房的标准比考秀才还严,可见相公有才学!”
乔昀才穿好衣裳,要来为司遥穿衣,眉眼柔和地看着妻子。司遥被他温柔的目光泡软了,哪怕前夜才行过事,看着这俊美的书生她仍会贼心大发。
她眼波流转,低声道:“相公,我身上不舒服。”乔昀询问:“何处不适?”
司遥掀开裙摆,为难地指了指腿'间:“上次被磨得难受,过了好几天还不舒坦呢。”
乔昀抬眸,她眼波潋滟无辜,看不出任何引诱意味,但只消对视,他便知道她在想什么。
按理他该把控节奏的。
但乔昀回想那日听到妻子与季公子的对话,用另一种方式说服了自己一一在妻子心中,他亦有独到之处,绝非谁都可取代。即便吊着不喂饱她,她也总有吃饱的一日,届时会餍足离去。他该适度满足她,让她食髓知味,离不开他。如此亦可守住这个小家。
司遥等了好久乔昀都没动,她不悦起身:“不看就不看,我自己难受几日就好了!”
书生冰凉的手忽然握住她的脚踝往上抬:“我看看。”他蹲下来,认真查看,比读圣贤书还专注,他的目光本该染上绮念,此刻却清正得像一杆笔。
这道目光化作无形的朱笔,在她身上搅来搅去,描摹过每一处,纵然司遥平日没羞没臊,也在他研读般的注视下逐渐僵硬。书生垂睫盯着她,那化作笔杆的视线仿佛要嵌入。司遥撑起身子想去瞧他神情,被吓了一跳,他凝起的瞳仁黑沉沉的,定定盯着她。
她随着他瞳仁的变暗而缩紧,被他微凉指尖抵'住了。“娘子,别缩,会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