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飞鸟园气氛沉重至极。
一间寝卧内,床榻上躺着似是气息全无的商青雅,床边站着面无表情的商秀珣。
温良和石青璇一脸沉默的站在商秀珣的身后,屋外突然响起较为急促的足音。
一位鹅冠博带,面容古奇,巍若松柏的老者快步走入寝卧。
他有一张朴拙古奇的脸孔,浓黑的长眉毛一直伸延至花斑的两鬓,另一端却在耳梁上连在一起,与他深郁的鹰目形成鲜明的对比。
嘴角和眼下出现了一条条忧郁的皱纹,使他看来有种不愿过问的世事、疲惫和伤感的神情,一看到床榻上象是病逝的商青雅后,脸上不由自主的浮现悲痛欲绝的神色。
“清雅
”
鲁妙子看向身旁的商秀珣:“你不是派人说你娘体内天魔死气爆发,危在旦夕,想要见我最后一面?”
“或许是老天也看不过眼,认为你不配见我娘最后一面,以至于我娘前脚阖眼,你后脚便赶到了。”
鲁妙子身躯一颤,如遭雷击,呆呆望着床榻上的商青雅。
“我到现今还是不明白,娘为何至死都要维护你,还跟我说,只要你答应绝不管我牧场之事,又不会离开后山半步,就让你留下来。”
商秀珣越说脸色越是冰冷:“甚至还给你留下一句话。”
鲁妙子声音沙哑又干涩:“什么话?”
商秀珣冷冷地道:“不后悔,她说不后悔跟你相知相爱,虽然知道你并未心悦于她,可她依旧不后悔。”
鲁妙子一听,彻底呆愣在原地,就这么静静看着床榻上的商青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青雅,是我错了,要是我这个糊涂鬼早些死,也不至于连累你的性命。”
鲁妙子惨然一笑:“我欠你的这般多,都还未曾回报,你怎就先我一步离去。”
“妖妇害的我几十年隐姓埋名,苟且偷生,我竟还惦记她,枉我鲁妙子自负平生,竟一错再错。”
这时,温良声音略显低沉的轻吟:“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
“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
“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
“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屋内几人听完,眼中情绪各异,石、商两女只是有些惊异,鲁妙子却是眼中悲色更加浓郁,先是想起隐居在飞马牧场诸多美好回忆,再想到被妖妇所伤,致使连累真正所爱之人。
须臾间,悔恨交加之时,引动体内伤势复发,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温良迈步走出,来到床榻边上,先是看了商青雅一眼,再把眸光落在鲁妙子身上,道:“鲁前辈,你觉得人死之后,是否真有鬼魂?”
“幽冥之事,实所难言。”鲁妙子捂着胸口,强忍身体痛楚。
温良追问:“那鲁前辈觉得为何我佛家要虔诚行法,超度幽魂?”
“小和尚,老夫如今没兴致跟你打机锋。”鲁妙子似想起了什么,道:“你骑金雕来飞马牧场时,青璇不是说你有一身惊世骇俗医术,为何区区几日,青雅就伤势复发,魂归九幽?”
“原来当时鲁前辈还藏在暗处,那你缘何如此放心,竟不管不顾的放任小僧医治商场主!”温良不疾不徐的开口:“难道你不知道商场主体内的元精已被天魔死气侵蚀的几近枯竭,根本熬不了多久,便会撒手人寰!”
“你怎知我没躲在暗处,看你如何医治青雅!”鲁妙子肃声道:“你不是说要好生思量几日,方才好出手医治青雅,我自是不敢有所打扰。”
他说到这,面如死灰的摆了摆手:“说这么多作甚,一切为时已晚,是我亏欠青雅多矣,害惨了她!”
温良袖袍对着商青雅一挥,一手的手掌合拢,轻轻放于胸前,淡道:“善哉善哉,幽魂不须超度,人死业在,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佛家行法,乃在求生人心之所安,超度的乃是活人。”
说罢,却见已是死人的商青雅眼皮微动,眼角滑落出泪水,再在鲁妙子不敢置信的眼神下,缓缓地的睁开双眼。
“青雅!”
“看来是真的要等我死后,你才会明悟自己究竟心悦谁。”商青雅泪中带笑o
“这
”
惊喜来的太过突然,剧烈的情绪再度牵动鲁妙子的伤势,转转瞬就要迎面倒地之会,一把被温良按住肩膀,使其立在原地。
“啧啧,当初身受重创,并未得到及时治疔,以导气血不畅、经脉受损严重,形成深入骨髓的内伤病灶,且天魔死气还侵蚀四肢百骸,一旦压制不下来,全身便会遭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