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看来你所遇的真不是什么良人。”李莫愁看向小龙女:
“你从未踏入江湖,根本不知道这杨康有多么可恶狠毒。”
“师姐,我想他应该没有你可恶狠毒吧。”小龙女淡声道:
“你可是特意在我十八岁那年,传出谣言想来害我。”
温良微微颌首:
“我当时也听过这个谣言,便是李师妹四下宣扬,说自己师妹的容貌远胜于她,更大肆宣扬古墓珍宝多如山积,又有不少武功秘本,如《降龙十八掌》、《一阳指》、《弹指神通》等五绝秘笈,应有尽有。”
“在龙师妹十八岁生辰那日,若是有谁胜得她,不但委身相嫁,墓中的奇珍异宝、武功秘笈,也尽数相赠。”
李莫愁面带不忿:
“我只是在试探,更是深知师父偏心,将最上乘的功夫留着给师妹,此外古墓机关重重,料定那些人定会无功而返。”
温良负手道:
“李师妹,无论如何,我都不想大家同门相残,你若是能改过自新,不再执迷不悟,于江湖之中任着性子胡来。”
“不仅你心心念念的《玉女心经》可以传给你,哪怕是本门最高绝学同样能传授于你,如何?”
“就算我答应下来,你真的会信?”李莫愁眼眸低垂。
温良没头没尾的笑问:
“李师妹,你知道世上最远的距离是什么吗?”
“何意?”李莫愁面露不解。
“世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所谓的飞鸟与鱼,一个翱翔天际,一个却深潜海底,而是知道和做到。”
温良对李莫愁一字一顿道:
“就是你知道什么是对的,但却永远错误的选择,是以知道和做到这个巨大的鸿沟,你永远无法跨越。
“你都明白即使我答应你,也无法做到,那为何还要多此一举的询问。”李莫愁面无表情的道。
“我从前亦是如此,跟你一样的不可救药,但却是幸运的遇到一位贵人,得以悬崖勒马。”温良含笑道:
“我曾听龙师妹提起,本门传下一对金银铃铛,原本金铃铛是给李师妹你的。”
“但当时龙师妹年纪还小,见金铃铛颜色艳丽,便缠着李师妹你用银铃铛换了,时至今日,你二人都将这对铃铛保存完好,可见本就有无比深厚的情谊。”
“你说这些是何意?”李莫愁掩去脸上动容之色,冷漠道:
“这些陈年旧事,我早就忘了。”
温良那双桃花眼此刻彻底敛去了所有风流缝绻,变得如同深山古潭之水,澄澈见底,不起丝毫波澜,却能将人的影子照得格外清淅。
他凝视着李莫愁的眼睛,目光不闪不避,里面没有丝毫的敷衍、算计或高高在上的训诫,只有一种沉重而温暖的诚恳。
“那你可以认为因为我自己淋过雨,所以尽量去做那个撑伞的人,我撑伞保护的不是伞下的那个人,而是内心那一抹阳光。”
“李师妹,望你能明白,万物皆有裂痕,那是阳光照进来的地方。”
李莫愁一愣,便觉面前之人眼中的诚恳无比厚重,仿佛有形有质,能直接传递到自己的心底。
也不知怎么的,更感这人身上的气质,就象一块被体温煨暖的美玉,由内而外散发着温润的光泽,不冰冷,不灼热,只有一种令人安心、想要靠近的平和暖意。
她突然便明白,为何才几年不见,自己这师妹的性情就完全变了,将师父的昔日教导皆抛到了九霄云外,不再断七情、绝六欲。
开始凭天性而为,欲喜即喜,欲悲即悲,更不勉强克制约束内心的天然心情。
温良侧身看向小龙女:
“我觉得李师妹已有一些想要改过的心思,不如便让她回古墓住一段时间,说不定你就可以重新见到很是疼爱你的师姐。”
“也好,婆婆这几年虽未说,但我能看出她时常在想念师姐,便曾痛骂那个引诱师姐下山的负心汉。”
李莫愁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
三日后,古墓内。
一间石室内,小龙女和李莫愁围桌而坐。
“师妹,我承认之前错看了杨康,没想到他真能洗心革面,我们做女子的,一生最有福气之事,是有个真心的郎君,古人有言道,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
“如今我却是不再羡慕你能得师父真传,只羡慕你能遇到这样一个浪子回头金不换的情郎。”
小龙女神色清淡:
“师姐,你先前不是还嘲笑我,竟喜欢上一个夫,平白无故多了一个好大儿。”
“只是觉得羡慕又恼恨,想到自己受人背叛、情郎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