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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扬州,史可法(1 / 3)

崇祯十七年,乙酉夏,扬州。

往昔的淮左名都,竹西佳处,十里春风不度的繁华早已被战争的铁蹄踏得粉碎。

城墙之外,清军营垒连绵如潮,望不到尽头。

八旗精锐的号角声与战马嘶鸣昼夜不息,如同无数饿狼环伺着垂死的巨兽,那喧嚣声中透着嗜血的兴奋与必胜的骄狂。城墙之上,斑驳的血迹新旧叠加,已呈紫黑之色,与烟熏火燎的焦痕交织在一起,触目惊心。

一面残破不堪的明字旗,无力地耷拉在旗杆上,旗角被晚风偶尔掀起,露出千疮百孔的躯体,仿佛象征着这个王朝最后的尊严,正在带着焦糊气息的风中一点点碎裂、飘零。

史可法,这位被南明朝廷委以督师重任,却被马士英、阮大铖等人处处掣肘,空有满腔热血而难挽狂澜的忠臣,此刻正独立于残阳如血的西门城楼。

他身披那件早已磨损得看不出原本颜色的官袍,袍袖被流矢划破了几处,露出里面灰色的中衣。

形容枯槁,原本清癯的面容如今更是瘦削得颧骨高耸,眼窝深陷,唯有一双眼睛,依旧燃烧着熊熊的火焰,那火焰由悲愤、不甘、责任与一种近乎虔诚的决绝混合而成,灼灼地映照着城外那一片肃杀。

城内,已是一片末日降临前的死寂与混乱交织的景象。

粮食将尽,连军中的存粮也只剩下区区数日之量,百姓家中早已断炊,树皮、草根都被搜刮殆尽。

箭矢短缺,库房中空空如也,工匠们日夜赶制,也跟不上消耗的速度。

火炮多数已在连日猛轰下损毁,剩下的也缺乏弹药。

最令人绝望的是援兵,四望皆虏,那些曾经信誓旦旦的同僚、藩镇,此刻或降或遁,音信全无。

扬州,真正成了一座血海中的孤岛。

伤兵的哀嚎声已变得有气无力,从各处临时充作的医棚中断断续续地传出,像钝刀子割肉般折磨着生者的神经。

与这哀嚎交织的,是百姓压抑的、绝望的哭泣,那哭声往往在夜深人静时陡然响起,又迅速被恐惧压下去,化作令人心碎的呜咽。

街道上,偶尔有溃兵或面如死灰的百姓慌乱跑过,眼神空洞,仿佛只是在凭借本能移动。

昔日摩肩接踵的街市,如今门户紧闭,死气沉沉,只有野狗在瓦砾间觅食。

空气中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硝烟味,还有一种更深沉的、属于绝望和死亡的气息,压得人喘不过气。

“阁部,您已三日未曾合眼,还是下去歇息片刻吧。”副将史德威捧着半块粗粝得硌牙的麦饼,脚步沉重地走到史可法身后,声音沙哑得如同破锣。

他是史可法的义子,也是此刻身边最可信赖、为数不多还保持着战斗意志的将领之一。

他的盔甲上满是干涸的血污和尘土,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

史可法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摇了摇头,仿佛这个简单的动作也耗尽了他所剩无几的力气。

他的目光依旧死死地盯着城外那如同繁星般密布、跃动着的清军营火,那火光映在他深陷的眼眸中,却点不亮一丝暖意,只有冰冷的倒影。

声音低沉而沙哑,象是从干涸的井底挤出:“歇息?德威啊……扬州百万生灵,其性命、其希望,此刻皆系于吾身,系于这摇摇欲坠的城墙。城破在即,屠戮将至,我……我如何能安眠?又如何敢安眠?”他伸出枯瘦的手,接过了那半块麦饼,却没有吃,只是紧紧地、用尽全身力气般攥在手中,粗糙的饼屑从他指缝间簌簌落下,那因用力而过度发白的指节,仿佛在诉说着他内心滔天的无力与悲愤。

“城内……情况如何?”他问道,声音飘忽。

其实答案,他心中早已清楚得象明镜一样,但他还是问了,或许只是想从别人口中再确认一次这残酷的现实,或许只是想听听还有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微乎其微的转机。

史德威面露悲戚,嘴唇哆嗦了一下,才艰难地开口:“粮食……搜刮殆尽,最多……最多还能支撑两日,或许……或许更短。箭矢已尽十之七八,弟兄们都在回收还能用的。火炮……能用的只剩下三门,炮子也所剩无几。将士们……”他顿了顿,虎目中泛起水光,“伤亡惨重,能战者不足五千,且大多带伤。士气……唉。”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后面的话再也说不下去,那一声叹息里,包含了太多的无奈、痛苦和看不到尽头的黑暗。

史可法沉默了片刻,夕阳最后的馀晖将他佝偻的身影拉得极长,扭曲地投在冰冷而布满裂痕的城砖上,显得无比孤寂,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他这最后一道倔强的影子。

残阳的血色涂抹在天际,也涂抹在他苍白如纸的脸上,竟有一种凄厉的美。

“德威。”他忽然开口,声音带着一种异样的平静,那是一种将所有情绪都沉淀、压缩后,近乎虚无的平静,反而比之前的激动更令人心碎。他转过身,目光灼灼地,象是要将史德威的灵魂也点燃一般,紧紧盯着他:“我辈读圣贤书,寒窗数十载,所为何事?”

史德威一怔,几乎是本能地,挺直了腰背,肃然答道:“自是忠君爱国,匡扶社稷,上报君恩,下安黎庶!”

“然也。”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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