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走去了。
因为一起披着披肩,江浸月跟他隔得很近,手臂贴手臂,感觉得到他身上传来的温热的气息,但她并不反感这股气息,反而觉得很想多蹭蹭他。
心魔劫:“你俩是买不起两条披肩吗?”
凌绝瞥了它一眼,把它关进识海里,施了个法术,让它两个时辰都出不来。
被关住的心魔劫大声喊道:“哇塞凌绝你真狗啊,下次我再也不帮你拖走青玄了!”
它这句话没能传到凌绝脑海里,因为他甚至将它的声音也屏蔽了,只专心和江浸月一起走路。
“我记得你平时吃完饭就不想出门了。”走到一半,凌绝幽幽问道,“今天是怎么了?”
这个仿佛看透一切的语气是怎么回事,江浸月不去想,打了个哈哈:“就是、就是这两天不是打牌吗?坐久了想活动一下。”
“是吗?”凌绝的声线听不出什么波澜,仿佛只是随口一问,“那还挺难得。”
江浸月做贼心虚,没敢答话,好在他们没有走多久,便走到了昙花的地方。
此时,昙花的花苞已经张开了,露出洁白的花瓣,和淡黄色的花蕊,在风中轻轻摇晃。
“哇那是什么!”江浸月指了指。
凌绝第一时间并没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而是略带奇怪地看了一眼她的脸庞,和她略带浮夸的神情。
好歹也装得像一点吧。
接下来,他终于看向了那朵昙花。
这个时候,昙花彻底绽放了,该说不愧是仙界的昙花吗,和江浸月见过的所有昙花都不一样,花瓣是半透明的,比普通的昙花更为高洁优雅,大朵大朵地旋转开来,空气中飘来阵阵香味。
这气味可真特别啊,很是清香,又仿佛带着一阵果香,自她的鼻息传入大脑里。
不对,香味、香味、香味……
操了。
江浸月想,她不应该对这个花香免疫吗?为什么……
为什么感觉她自己中招了啊!
第一眼,凌绝便认出那朵醉梦仙昙,在仙界才有的花,不知她是从哪里拿到的,并且竟然还能在凡间种活。
她的天赋果然很好。
只是,哪怕是在仙界长大的醉梦仙昙,对他也不起作用,更别说以她目前的修为,种出的醉梦仙昙作用起码减半。
那香气哪怕萦绕周身,他也不会被影响分毫。
至此,凌绝终于明白她今晚的一系列反常举动,那种明显在谋划要对他做什么,想遮掩,又遮掩得一点都不好的神情,是怎么回事了。
看来是想问他什么事,又怕他不肯直说。
凌绝心道,虽说醉梦仙昙对他没有用,但既然都配合她出门了,不如索性配合到底,回答她的问题,免得她日后又想一些莫名其妙的法子来,要他继续顺着她,挺麻烦的。
他正想演一演中招后的反应,一回头,发现江浸月的眼神已经变得懵懂了,她的双眼微微眯着,像蝴蝶翅膀一样眨啊眨。
……
她自己中招了。
凌绝叹了口气,想把她弄回屋子里,在看见她眼睛的瞬间,似是想到个什么好玩的主意,又停止了动作。
他把披肩给她围了围,而后凑得很近,语气带上些不自觉的诱哄:“江浸月?”
江浸月的声线带着点鼻音:“干嘛。”
凌绝看她的眼睛,视线又从她眼睛一路向下,看她的双颊,看她的嘴唇,接着他问:“你今天为什么把我叫出来?”
江浸月说:“因为我想问你……”
靠得近,她的呼吸和他的交织在一起,弄得他脸上有些痒痒的,但他却不想后退,反而有些享受似的:“问我什么?”
江浸月也许是晕过头了,视线飘忽,没说出个所以然:“问你……”
凌绝轻轻捏着她的后颈,气息有些不稳,感到注意力开始涣散了一些,没全部集中在这个话题上:“嗯?”
她看向了他的眼睛,说:“想问你,为什么那天跟我神识同体的时候,会走神啊?”
凌绝跟她对视,因为这个问题,他的眼神忽闪了几下,扬起一抹平时不曾有过的坏笑:“你想知道?”
江浸月说:“废话!对了,你应该中了醉梦仙昙的毒,现在乖乖回答我为什么!”
凌绝凝视着她的唇瓣,声音低沉:“因为那天……我不想退出去。”
“现在也是。”
江浸月道:“叽里咕噜说什么……”
然后她就晕了。
**
江浸月伸了个懒腰,觉得神清气爽。
睡得好好。
话说,昨天发生了什么来着?
完全不记得了。
她努力回想,只记得她成功把凌绝诓出门,还跟他裹了一条披肩,之后到了昙花的地方,为了引起他的注意,她还给他指了指。
后来发生了什么?按照计划,她现在应该撬开他的嘴,知道他走神的原因了吗!
江浸月的手搭上被子,摸到一条滑滑的披肩,正是她昨晚和凌绝一起披的那条。
呃啊,为什么她的脑子一片空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