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的声音带着怒气。
像熊熊燃烧的火焰。
“以前不戳破。
是给你们留面子。
也是给文官体面。
现在陛下要查。
你们不想着认罪。
反倒来逼老夫?
谁给你们的胆子!”
赵郎中吓得浑身发抖。
跟筛糠似的。
牙齿都打颤。
“首辅。
我们 我们错了。”
他结结巴巴地说道。
“可我们也是没办法啊!
大家都这样。
我们不跟着。
就 就被排挤。
连差事都保不住啊!”
“别找借口!”
谢迁冷冷地说道。
一脚踢开旁边的凳子。
眼神中充满了厌恶。
“错了就是错了。
贪了就是贪了。
扯什么‘大家都这样’?
难道别人跳火坑。
你们也跟着跳?”
“陛下说了。
坦白从宽。
抗拒从严。
你们要是主动把贪的银子交出来。
或许还能从轻发落。
要是敢藏着掖着”
谢迁没说完。
但那眼神。
跟刀子似的。
扎得人心里发慌。
“交出来?”
周郎中突然喊道。
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甘。
“那我们这些年不白干了?
省吃俭用攒下的”
“白干也比去诏狱强!”
刘健大声打断他。
眼神中透露出坚定。
“张锐、李宾的下场。
你们也看到了。
诏狱的刑具。
可不是闹着玩的。
进去的人。
十个有九个爬不出来。”
“想让老夫护着你们?”
刘健放缓了声音。
却更让人害怕。
“可以。
但你们得先把屁股擦干净。
三天之内。
把贪的银子交到户部。
一分都不能少。”
文官们面面相觑。
谁也没有说话。
脸上的肉都在抽。
让他们把吞进去的银子吐出来。
比割他们的肉还疼。
“怎么?不愿意?”
刘健看着他们。
眼神中充满了威胁。
“那也行。
你们现在就滚。
等锦衣卫上门的时候。
别说是老夫没提醒你们。”
这句话。
像一盆冰水。
“哗” 地浇在他们头上。
锦衣卫的手段。
他们可是听说过的。
剥皮、烙铁、钉指甲
去了诏狱。
不死也得脱层皮。
赵郎中咬了咬牙。
牙龈都出血了。
眼中露出一丝决绝。
“首辅。
我们 我们交。”
“但求首辅在陛下面前。
多美言几句。
别 别再追究了。”
“只要你们真心悔过。
把银子交齐。
老夫会说的。”
刘健平静地说道。
手指又敲了敲桌子。
“都回去吧。
三天之内。
把银子交到户部。
谁不交。
后果自负。”
文官们慢慢站起身。
一个个垂头丧气。
像被抽了骨头的狗。
走路都打晃。
走出值房时。
连腰都没敢首。
阳光照在身上。
暖烘烘的。
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他们知道。
以后想再像以前那样捞好处。
难了。
可他们更怕去诏狱。
只能捏着鼻子。
认了。
值房里。
谢迁看着刘健。
捡起地上的凳子。
眼中露出一丝疑惑。
“您早就知道他们会来?”
他问道。
“连他们贪了多少都记着?”
“猜也猜得到。”
刘健微微一笑。
拿起抹布擦了擦桌上的灯油。
眼神中透露出睿智。
“这些人。
不见棺材不掉泪。
不把他们的老底掀出来。
他们还以为老夫好糊弄。”
“至于记着账”
刘健从抽屉里拿出一本小册子。
“老夫有这个。”
谢迁凑过去一看。
册子上密密麻麻记着名字和数字。
正是这些文官贪腐的明细。
忍不住笑了:“您倒是早有准备。”
“不是早有准备。”
刘健叹了口气。
把册子锁回抽屉。
眼中露出一丝担忧。
“是这些年看得多了。
早晚会有这么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