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点头。
拿起笔在旁边画了个叉。
表示认同:“是啊。
得循序渐进。
先加一成。
看看盐商的反应再说。
不能操之过急。”
正说着。
外面突然传来喧哗声。
“首辅大人要为我们做主啊!”
“不能再查了!再查就乱了!”
吵得像菜市场。
打破了值房内的宁静。
刘健皱了皱眉。
把章程往桌上一扣。
脸上露出一丝不悦。
“怎么回事?”
他沉声问道。
声音不大。
却带着股子威严。
管家连忙小跑着进来。
袍子都跑歪了。
神色慌张。
“回首辅。
是 是吏部的几位郎中。
还有户科、工科的大人。
来了十几个!
堵在门口了!”
刘健和谢迁对视一眼。
眼里都闪过一丝 “果然如此” 的神色。
瞬间明白了。
这些人。
是来施压的。
“让他们进来吧。”
刘健平静地说道。
手指在桌沿敲了敲。
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威严。
“正好。
有些事也该说清楚。”
门一开。
十几个文官 “呼啦啦” 涌了进来。
官袍挤着官袍。
靴底蹭着地面。
原本就不大的值房。
瞬间被挤得满满当当。
连转身都费劲。
“首辅!次辅!”
赵郎中带头 “噗通” 跪下。
膝盖砸在砖地上。
发出 “咚” 的一声。
声音中带着哭腔。
“您得为咱们做主啊!”
其他人也跟着纷纷跪下。
“咚咚” 跪了一片。
七嘴八舌地喊了起来。
“是啊!不能再查了!再查就没人干活了!”
“咱们都是为大明效力的。
谁还没点小错?
至于赶尽杀绝吗?”
“陛下要整顿吏治是好事。
可也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啊!”
刘健看着他们。
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手指捻着胡须。
半天没说话。
首到下面的哭声小了些。
才冷冷地问道:“你们想让老夫做什么?”
“请首辅跟陛下进言!”
赵郎中连忙抬起头。
脸上还挂着泪。
眼中满是期待。
“把查账的事停了吧!
就算不停。
也得网开一面。
别揪着咱们这些‘小错’不放!”
“网开一面?”
谢迁冷笑一声。
把手里的笔往桌上一扔。
“啪” 地响。
眼神中充满了不屑。
“张锐贪了八万两。
够给边军发半年军饷了。
李宾吞了河工款。
导致黄河决堤淹了三个县。
也网开一面?”
“那那些饿死的百姓。
被洪水冲走的庄稼。
谁给他们网开一面?”
赵郎中被问得哑口无言。
脸 “唰” 地红了。
像被人扇了一巴掌。
脸上露出一丝尴尬。
但他还是硬着头皮说道:“他们 他们是做得太过分了。
咱们不一样。
就 就沾了点小好处。
没伤天害理啊!”
“小好处?”
刘健猛地一拍桌子。
桌子上的油灯都晃了晃。
灯油洒了一地。
声音如雷。
“弘治十五年。
你从漕运里分了五千两。
让粮船晚到半个月。
导致通州仓的军粮都快断了。
这是小好处?”
“还有你。”
他手指一甩。
指向那个矮胖郎中。
“去年收了扬州盐商的三进宅子。
帮他改了盐引的额度。
让他多赚了十万两。
这也是小好处?”
“还有周郎中。”
刘健不歇气。
一个个名字往外蹦。
一桩桩事说得清清楚楚。
“你收了江西知府的翡翠摆件。
把他的考核改成‘优’。
他任上贪了多少。
你心里没数?”
跪着的文官们。
脸色瞬间煞白。
跟纸糊的似的。
有的腿一软。
首接瘫在地上。
他们没想到。
首辅什么都知道。
连哪年收了什么礼都记得。
“你们以为老夫不知道?”
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