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我,吕布,整顿职场
胡、吕大军,以吕布麾下的3万人马为先锋,疾行至广成聚一一也就是孙策周瑜此前打探消息,并攻下的据点之一。
而那吕布何许人也?
他的前半生枕着边关的金戈铁马入睡,凭借“弓马娴熟,警力过人"数次击退胡人,威震塞外,号为"飞将”。
凭他之才,本应上升至更高的平台,应该封侯拜相,醉卧美人,醒惊天下。但现实何其不公。
“听说了吗?并州常氏家的郎君攻破了胡人主寨,后日朝廷的封赏就下来了,说是要调到京城做校尉!”
“啊?那主寨不是吕将军带头冲进去的吗?怎么成常郎了?”“嘘!那是常家,咱们得罪不起。”
又是常家。
吕布扛着长枪从两人身边路过,脚步未停。吕布折断了手中的枪,红缨里还坠着他斩杀胡人首领时滴落的鲜血。
他出身寒微,捐不起朝廷的官。而那常氏虽是草包,却有个好姓氏,只需动动笔杆子,就能把他在尸山血海里拼来的军功,变成人家晋升的垫脚石。他习惯了,但也恨透了。
所以当李肃带着董卓的橄榄枝出现时,真正打动他的除了赤兔马,就是那一句:
“董公亦出身微末,向来唯才是举,若投了董公,日后焉能有常氏之事发生?”而自登高之时,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那位踩着他功绩上去的“常郎”,从府中拖出,斩于郊野。
他的武艺盖世无双。
他的名号威震四海。
他镇守虎牢之时,一斩河内名将方悦,二斩上党虎将穆顺,三断北海猛将武安国手腕,四败白马将军公孙瓒,杀得十八路诸侯人人胆寒。人中吕布,马中赤兔。他是董卓手中最锋利的刀,也是这洛阳城外最不可逾越的防线。
可如今,李儒身死,孙坚破军于鲁阳,董卓震怒之下派大军迎战。这都没问题,甚至正合吕布心意。
但他不明白的是,为何主帅是胡轸?
那个除了“凉州豪族”这个身份外一无是处的废物?“将军,那胡轸不知发什么疯,当着众将的面摔了杯子,怒斥军纪散漫,还扬言若是再犯,便斩一青绶以正军法!“身边的亲卫义愤填膺地道,唾沫星子都快喷出来了。
青绶?
按照汉律,只有两千石以上的高官才配青绶。偌大一个军营,除了他胡轸自己,配戴青绶的,不就只剩下他吕奉先了吗?又是豪族。又是这种用权势压人的戏码。
“咔嚓。”
吕布擦拭画戟的手顿住了。
灭顶的怒火瞬间涌上脑门,太阳穴突突直跳。吕布猛地站起,提戟就要往外冲。
“将军!”
一只粗糙的大手死死按住了他的护腕。是刚刚从前线侦查归来的高顺,他满脸尘土。
“大敌当前,若此时内讧,只会让孙坚看了笑话。将军,忍一时风平浪静。”
吕布喘着粗气,看着这个跟随自己多年的老部下,最终还是松开了紧握的手指。
“好。“吕布咬着牙,重新坐回马扎上,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吕奉先,以大局为重。”
“前方战况如何?"他强压怒火问道。
高顺抱拳,神色有些古怪:“探马来报,广成聚中有逃兵迹象。城头旌旗稀疏,且有几股小部队带着辎重匆忙出城,似是往南逃窜。”吕布嗤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是沙场老将,这点小伎俩怎能瞒过他的眼睛?
“拙劣。”
吕布冷冷吐出两个字,“若真要逃,岂会带着辎重招摇过市?这分明是诱敌深入,以逸待劳之计。”
高顺点头:“末将亦这般认为。广成聚地势险要,若是贸然追击,恐遭埋伏。还是应当稳扎稳打。”
吕布点头,正欲下令按兵不动,帐外突然传来传令兵的声音:“报一一!虎贲中郎将李肃求见!”
帐帘掀开,李肃快步走了进来。他神色慌张,甚至连发冠都有些歪斜,怀里揣着一封封了火漆的密信。
“奉先兄,大事不妙啊。”
“伟恭?你怎么来了?"吕布眉头微皱,目光落在那封信上,上面赫然盖着胡轸的私印。
“唉,我在京中时刻挂念兄长,听闻胡轸欲对兄长不利,便时时关注,结果真让我截下了这封胡轸发给董公的密信!"李肃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那双细小的三角眼中满是焦急。
高顺眉头紧锁,本能地觉得此事太过巧合。吕布却不疑有他。当初是李肃将他引荐给董卓,又是同乡,这便是天然的盟友。
他一把夺过密信,粗暴地撕开火漆,展开信纸,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川川”字。
李肃在一旁紧张得手心冒汗,上面写着类似“胡轸"骂吕布拥兵自重,不听号令,若不借机除之,恐为后患的话,虽符合情景,但到底是伪造,不知吕布是否会起疑。
良久,吕布终于开口了。
他指着信纸上那一行行扭曲浮夸的字迹,一脸嫌弃地吐槽道:“这胡轸是用脚后跟写的字吗?”
“字如其人。这字里行间透着股便秘般的劲儿,确实像这孙子能干出来的事。”
李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