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呢子裤,皮鞋,头发梳得溜光,像是有点身份的人。”
“记下她的样貌特征了吗?”陈识问。
“大概四十多岁,圆脸,皮肤挺白,左边眉毛边上好像有颗小痣。”耗子努力回忆,“说话带点江浙那边的口音。”
陈识将这些信息记录下来。
这个胡大夫,看来不仅仅是看病那么简单。
那个小布包里装的是什么?
大刘那边对黑皮的监控依旧持续。
黑皮似乎更加焦躁不安,有时会无缘无故地对邻居发脾气,有时又躲在屋里一整天不出来。
大刘还发现,黑皮有一次偷偷去了幺鸡以前住过的那个破屋子附近转悠,呆立了很久,才失魂落魄地离开。
“他肯定知道些什么,而且很害怕。”
大刘分析道,“孙老三出事,估计把他吓破胆了,他现在是既不敢跟我们接触,又怕被自己人灭口。”
“继续盯着,保护好他的安全。”
陈识指示,“他现在是一根绷紧的弦,随时可能断,也可能成为我们的突破口。”
小丽那边,耗子报告说她又去寄了一封信,还是本市。
而且,耗子无意中发现,小丽在歌舞厅里,似乎和一个新来的,负责打扫卫生的驼背老头有过几次短暂的接触,每次都是递个东西或者擦身而过时说一两句话,看起来很正常,但耗子觉得那老头的眼神不像普通杂工。
“驼背老头?”陈识警觉起来,“查过他的底细吗?”
“问过歌舞厅其他人,说是街道安排来的孤寡老人,姓吴,大家都叫他吴老驼,来了不到一个月,平时沉默寡言,就是打扫卫生。”
耗子答道。
“不到一个月”陈识沉吟,时间点有些敏感。
他让耗子重点留意这个吴老驼。
另一方面,陈识也没有放弃对东区佛爷那边的关注。
他让小赵通过市局的关系,悄悄核实那天早上与马小军接触的干部服男人的身份。
由于线索有限,只知道体貌特征和自行车型号,排查起来如同大海捞针,需要时间。
陈识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他知道,对手绝不会坐以待毙。
白姨和佛爷在遭受孙老三这个损失后,一定会调整策略,要么暂时蛰伏,要么加快某些行动,或者清理内部。
安排妥当,几人分头行动。
陈识换上一身更普通的、甚至带着补丁的灰色中山装,戴上顶旧帽子,再次来到了东区福安里附近。
他没有进入里弄,而是在外围找了个早点摊,要了一碗豆浆两根油条,慢悠悠地吃着,目光似是不经意地扫过福安里十七号的方向。
清晨的东区,充满了市井的烟火气。
倒马桶的、生炉子的、赶着去上工的人来人往。
福安里十七号那扇院门紧闭着,和往常一样,没有任何异常。
陈识耐心地观察着。
他看到那个侄孙马小军像往常一样,提着篮子出门去买菜,神色如常。周围邻居也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议论。
难道孙老三被抓的消息,还没有传到这边?还是佛爷定力十足,丝毫不露声色?
就在陈识准备离开的时候,他看到马小军买完菜回来,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在巷口和一个穿着干部服,推着自行车的中年男人低声交谈了几句,随后那人递给了马小军一个用报纸包裹着的小方块,看起来像是一条烟。
马小军接过,迅速塞进菜篮子里,然后两人若无其事地分开了。
整个过程很快,在嘈杂的清晨几乎不引人注意。
但陈识却看得清清楚楚。
那个干部服男人他隐约觉得有点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他努力回忆,却一时想不起来。
陈识没有跟踪马小军,也没有去追那个干部服男人,那样太容易暴露。
他默默记下了那个干部服男人的体貌特征中等身材,微胖,戴着眼镜,自行车是二六式的凤凰牌。
他回到招待所,将这一发现记录了下来。
这个看似平常的交接,背后或许藏着不寻常的信息。
接下来的两天,表面上风平浪静。
孙老三被抓的消息似乎被严格控制了传播范围,报纸上没有只言片语,民间也没有引起太大波澜。
滨城市局对外宣称是打击了一批码头流氓团伙和走私活动。
黑皮依旧过着看似浑浑噩噩的日子,但大刘报告,他似乎更加沉默和警惕了,偶尔会长时间地坐在屋里发呆,或者突然惊惶地看向窗外。
小丽的生活轨迹也没有变化,按时上下班,没有再去打电话或寄信。那辆黑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