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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子与星光(4 / 9)

头喊,“能看见书坊的‘时光墙’!”

林默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墙上的照片在风里轻轻晃,阿桂的蓝布衫、周明爷爷的银锁、三支并排的桃木簪……都像是在对着秋千笑。

周先生拄着拐杖来验收他的“诗韵秋千”,被江志远扶着坐上去,林默轻轻推了推,老先生的白胡子在风里飘,念起新写的诗:“‘槐影摇秋千,星声落巷边。’——怎么样,应景吧?”

“应景!”毛豆举着他的小哨子跑过来,站在秋千旁吹起了那支集合哨,调子虽然还有点抖,却透着股认真劲儿。哨音、秋千绳的“咯吱”声、罐头盒的“叮铃”声混在一起,像支不成调却格外热闹的歌。

老李头背着修鞋箱路过,放下箱子就坐在秋千上不肯走:“我年轻时跟老伴儿在谷场的草垛旁荡秋千,她总嫌我推得太高,现在想想,那时候的风都比现在的甜。”他从工具箱里掏出个小铁盒,里面是枚褪色的顶针,“这是她的,放秋千上沾沾气,就当她也来荡过了。”

江晚棠把顶针系在红布条上,让它随着秋千晃,阳光照在上面,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撒了把星星。

书坊的“时光墙”又添了新照片:周先生坐在秋千上念诗,老李头摸着顶针笑,毛豆举着哨子站在树下,还有林默和江晚棠同乘一驾秋千的背影,背景是开满新芽的老槐树。

“等向日葵开花,咱们再拍张全家福。”江晚棠把照片按时间顺序排好,指尖划过林默的背影,“到时候让江志远也来,他的木工坊也算红鲤巷的新风景了。”

林默点头,目光落在后院——风信子已经冒出绿芽,像几支秀气的小毛笔;向日葵的幼苗也长高了些,叶片舒展着,朝着太阳的方向。

傍晚的故事会,主题是“我的春天”。毛豆第一个举手,站在秋千旁吹了段哨音,说:“我的春天在树顶上,罐头盒转的时候,糖果树就在土里偷偷长。”

张婶说:“我的春天在邮筒里,儿子回信说,收到槐树叶时,他那边的梧桐也开花了。”

周先生念了首新写的诗,最后两句是:“红鲤不知春深浅,只把新痕叠旧痕。”

江晚棠听着,突然想起那三支桃木簪。回到书坊时,发现“时光柜”前站着个穿蓝布衫的老太太,正用放大镜看簪子上的花纹。

“您是……”

老太太转过身,手里捏着个布包:“我是寄桃木簪的人。听说你们的秋千做好了,想来坐坐,就像当年坐他给我做的那架。”

布包里是双布鞋,鞋面上绣着半朵莲,和簪子上的花纹一模一样。“他说等打完仗,就用缴获的木料给我做架秋千,架板上刻满莲花……”老太太的声音有些发颤,“可他再也没回来。”

林默扶她坐在秋千上,江晚棠轻轻推了推,老太太的白发在风里飘,像朵盛开的蒲公英。“真稳当,”她笑着说,“比他当年用木板搭的那架强多了。”

哨音突然响起,是毛豆在吹集合哨,这次格外流畅。老太太跟着节奏轻轻晃,说:“这调子,跟他当年吹的一模一样。”

月光爬上老槐树时,老太太才肯走,临走前把布鞋留在了秋千上:“给红鲤巷留个念想,就当我来过,也当他来过。”

林默把布鞋摆在“时光柜”里,三支桃木簪的旁边,突然觉得这里像个小小的站台,每个来的人都带着故事,放下些什么,又带走些什么。

江晚棠递过来杯温热的槐花蜜水,说:“你看,秋千和哨音,老物件和新故事,都在这儿合着奏呢。”

林默接过杯子,看着窗外晃动的秋千影,听着远处隐约的哨音,突然明白——红鲤巷的春天,从来不是某个人的,是所有人的期待、回忆、念想凑在一起,晃呀晃呀,就晃出了最动听的调子。

而那调子的名字,或许就叫“团圆”

风信子的绿芽窜到三寸高时,向日葵的幼苗已经排着队,把后院的空地染成了片浅绿。林默每天早上都要蹲在地里数一遍,看有没有被虫咬的叶子,江晚棠则负责给它们浇水,说是“得让根喝饱水,才能长得比人高”。

江志远的花架做好了,就摆在书坊门口,两层的,下层放着周先生的文竹,上层摆着陈婆婆扦插的月季,刚冒出花苞,红得像点在绿纸上的朱砂。

“再等半个月,”江志远擦着花架上的灰尘,“月季开花,向日葵长到半人高,红鲤巷的夏天就算真的来了。”

他带来个新做的木牌,上面刻着“鲤声花架”,挂在花架侧面,和书坊的招牌遥遥相对。

毛豆的罐头盒里,糖纸星星终于装满了,他却舍不得再往里放,说是“要留着给糖果树当肥料”。每天放学,他会把新得的糖纸叠成小船,放在巷口的积水里,看着它们漂向运河的方向。

“这是给我爸妈寄的船,”他告诉林默,“里面坐着我的小哨子,他们听见哨音,就知道我在等他们。”

林默突然想起什么,从书坊翻出个旧相框,是他小时候的,边缘磕掉了块漆。“把你的星星倒出来,咱们做个星星瓶吧,”他说,“摆在书坊的柜台上,比藏在罐头盒里显眼。”

毛豆眼睛一亮,立刻爬上树把罐头盒取下来,小心翼翼地把星星倒进相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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