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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骗子(2 / 4)

*

年底的时候bba的首张正规专辑发布,并在歌谣大战的年末舞台上收获了最佳新人奖,算是为这一年画上了一个还算圆满的句号。

有关他们的part采用的是预录制形式。

权至龙站在提前被布置得流光溢彩的舞台中央,手中握着还泛着金属冷光的奖杯。台下是汹涌的人潮,各色荧光棒与气球如星河晃动,各家歌迷粉丝配合的欢呼声几乎掀翻顶棚。

他微微鞠躬,脸上是训练有素的微笑,语气谦逊地说着“我们会更加努力”——一切都恰到好处,无可指摘。

但思绪却不受控制地飘回了两年前的那个夜晚。

那时的他站在地下剧场的舞台中央,台下空旷,灯光被记忆模糊得稀疏,几乎照不清观众的脸——事实上,台下也根本没有所谓观众。

只有李艺率一个人站在最前排的阴影里,被舞台边缘的逆光勾勒出纤细的剪影。

她仰着头,安安静静地望着他。

没有气球,没有荧光棒,可她的眼神却亮得惊人,像盛着一整片未被污染的星空,专注地、完整地,只落在他一个人身上。

如今,他站在被无数练习生渴望的盛大舞台之上,奖杯在手,呼声如潮,光芒刺眼。

可这光芒却不再能完整地照亮他忽然塌陷的内心。

骗子。

他看着台下的万千星光,轻描淡写地想到。

说好了会一直看着我,说好了会怀着感激的心一直为我应援的。

骗子。

*

就算没有李艺率,他也照样能往前走。

这是这段时间以来,权至龙在心里反复在心里对自己说的话。

他交到了一些很不错的朋友。

打歌舞台候场时偶然的寒暄,新的名字新的脸,他笑着打招呼,躲避着对方经纪人的严防死守,偷偷塞纸条交换联系方式,从容轻巧得像从未被什么击中过软肋。

他主动约新朋友出来见面,用做作浮夸的表情将话题填满,又看着对方盛满笑意的眼睛。

真奇怪,明明是长着像小猫一样的脸,

笑起来却又露出小兔一样的牙齿。

他在心里这样想着,还是要像小猫更好些啊。

*

新年的时候李艺率和哥哥飞到了位于新泽西州的银河电子美国总部,陪某位孤寡老父亲(艺率语)度过了一个不错的新年。

李在叙和艺率爷爷的关系并不算好,老爷子近几年行事愈发荒唐,加上她儿时住在老宅里颇受了些委屈,因此这几年李在叙干脆切断了那边和艺率的联系,每逢年节、生日这样重要的日子总是以学业和健康这样的理由推辞过去。

由此可见,李艺率记仇性格的根源究竟是遗传自哪里。

新泽西的雪下得绵密,她回到家的时候羽绒服上沾着细碎的雪粒,客厅里恰巧坐着一位意外的客人。

“姑姑!”

李艺率匆匆脱下外套递给住家,欢呼一声冲进客厅,一把搂住了李馥真的胳膊,大半个身体黏在她的身上,亲昵地蹭了蹭。

巧了,李馥真和艺率爷爷的关系也算不上好,因此新年刚过便直接打着看望侄子侄女的名义,丝毫不顾及老爷子铁青的脸色和艺率叔叔的欲言又止,径自飞来了美国。

李馥真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又笑着将她发间的雪粒揉散,眼底泛起温柔的光。

直到姑侄俩的亲昵叙话告一段落,李在叙才出声制止:“李艺率,你的规矩呢?”

嘁。

李艺率撇撇嘴,默默松开黏在姑姑身上的胳膊,坐直了身体。

李馥真这趟过来虽然打着看望子侄的旗号,但倒也未必是单纯为了叙旧。

听着身边的工作狂兄妹聊了许久工作,李艺率的眼皮越来越重,意识逐渐模糊,耳边的声音逐渐迷离得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自从来到美国以后,为李艺率服务的医疗团队便跟着做了调整,除了主攻神经康复的疼痛学大拿史提尔医生以外,专门做心理辅导的咨询师也换成了朴贞淑在美国攻读PHD的师兄。

现阶段的康复训练已经进行到了第三个阶段,但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在韩国本来已经早早停止的磁脉冲治疗如今又被纳入了疗程。

每次治疗过后,她总是这样很容易疲惫。

李艺率努力想要保持清醒,却仍敌不过身体的抗拒,脑袋一点一点地垂下,最终靠在了李馥真的肩上。

“啊,睡着了呢。”李馥真侧过头看了她一眼,轻声笑了笑,却没有惊动她。

李在叙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目光在女儿仍有些稚气的睡颜上停留片刻,随后转向了窗外纷纷扬扬的雪花,声音轻缓,“都会这样的。”

闻言,李馥真眉间微蹙,有些踌躇地问道:“欧巴,我听说电击治疗会对记忆和认知造成影响。艺率她……?”

李在叙含糊地应了一声,接着又道:“磁脉冲电击没到那种严重的程度。”

窗外的雪下得更大了,无声地覆盖着庭院里的枯草与常青树梢。

远处的街灯在纷飞的雪幕中晕开一团团朦胧的光晕,整个世界仿佛被裹进一层厚厚的、安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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