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而你们一-他重重咳出一口血来,许久没说话。
他想起另一条时间线中,那个叫九算子的命师算出了魔神的弱点,而淼淼…她作为道门派去的魔神身边的细作,却在试图给予魔神最后一击时被反杀而亡,当他赶过去时,她的身体已经比三九天的冰还要冷了。所以,哪怕这件事为天下人所不容,他也要做。“我决定效忠魔神了。”
慕容烟许久没有说话,她觉得眼前这个同她一同拜入南山剑宗的人此刻竟是如此陌生。
“师兄,“她最后说道,“若你今日走出了南山,我们便不再是师兄妹了。”苏长明脚步丝毫未有停顿。
悬枯海中到处都是礁石,灰白色的礁石屹立在深蓝的海水中,从高空俯身向下看去,宛若星辰点点。
浪花拍打暗礁,发出哗啦啦的悦耳水声,但贺楼茵此刻显然没有心情欣赏这一番景象,她拉着闻清衍跃入海水中,捏了捏他手掌唤他带路前去,闻清衍投出一个避水诀隔绝海水,反握住她的手,拉着她游向沉月湾。沉月湾上次取白鹤令时已经被毁坏过一次,后又经过数日的海水冲刷,二人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从废墟中翻出一块形似玉玦的东西。贺楼茵坐在海边沙滩上,闻清衍跪坐在她身后,认真替她烘干潮湿的乌发,再将凌乱的辫子重新扎好。
他将她的头发分成三股,编了个漂亮的麻花辫,编好后,贺楼茵将辫子抓来胸前把玩,同时惊叹道:"哇,闻闻,你编辫子的手艺真不错!"比她自己编出来松松垮垮的辫子好上太多了。
闻清衍笑着应了声,“你喜欢的话,我可以每天给你编。”“好呀,"贺楼茵笑着往后一倒,靠在他胸膛上,她举起这块玉玦状的东西,眯起眼睛透过其中孔洞去看天空中的太阳,“这就是息壤吗?”她靠上来时,突然的海风将额角的碎发吹到他脸上,拂过时脸颊微痒,闻清衍极轻的出出一口气,好叫那碎发继续飘荡着。“是。”
贺楼茵又犯了难,曲指敲了敲息壤,惆怅道:“可是要怎么用呢?它现在也不是一块土呀?”
她说这话时脑袋向后想起,闻清衍错不及防撞上她认真询问的目光,他微微垂眼,看起来像在思考,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此刻的心思全然不在息壤上。她的唇瓣透着薄粉,闻清衍不合时宜想起那场梦境中,在绚烂烟火下的那个吻,又想起了许多年前,碧山镇无聊得发闷的夏日,她总爱拉着他一起坐在海边发呆。
那时他问她在想什么,她却总是不说,只一遍一遍问他同一个问题:“你会一直陪在我身边吗?”
“会的。“他一遍一遍坚定告诉她,“就算是死亡,我也会化作海风一直陪伴你。”
她却笑了起来,“若我生活的地方没有海呢?”“那便化作草木鸟兽虫鱼,化作风,化作雨,化作星辰与尘…她伸指摁住他的唇,笑着道:“这么多,我都要看不过来了。”又到潮起时,浪花拍岸声中,他低下脑袋蜻蜓点水般触碰了一下她的额头。贺楼茵愣了愣,仰头撞见他错乱的眼神。
“好啊,"她故作恶狠狠道,“你居然偷亲我。”她伸手向后扣住他的脑袋用力一按,在他唇瓣上咬了一下,闻清衍霎时呆住,又听见她说:“张嘴。"他茫茫然然张嘴,她温热的舌尖便挤了进来。吻如同海风般潮湿,却又缠绵。
这个吻结束时,二人皆小声喘着气。贺楼茵翻过身,换成与他面对面的姿势,搂着他的脖子说:“我们结契吧。”
闻清衍先是一愣,继而才敢开始惊喜,他碰了碰她的手腕,“我们已经结过了。”
贺楼茵说:“但我不记得了。”
闻清不假思索:“那便再结一次。”
贺楼茵笑了起来,她说:“你不是说这里有个月老庙吗?快带我去吧。“嗯。”
闻清衍牵住她的手,二人一路小跑着来到镇上的月老庙,前些年月老庙修缮过一次,比起之前要辉煌上不少,往来的男男女女也更多了,二人安静的等着,一直等到月老庙中的人都走光了后才上前叩拜。贺楼茵双手合十,对着神像认真念道:“月神娘娘请保佑我和闻清衍,一直一直一直在一起……”
闻清衍同样双手合十,虔诚祈祷:“黄天后土,日月星三光为鉴,今我闻清衍与一一”
“贺楼茵一一”
“一一于庙中定情,我闻清衍,生做贺楼茵的人,死亦作贺楼茵的鬼。“十年前的约定,在十年后的今天终于圆满。闻清衍想,他此生再无憾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