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竞六月天气多变,晴一阵雨一阵是常事了。但这场雨却迟迟不下,哪怕乌云早已笼罩了整个天空。得知天象有异,城主立刻派人去查探,但所派去的道者查探回来时,却变得不太对劲一一双眼无神,行动麻木,甚至口中还低声呢喃着"天不老,人不老,魔神也不老"这样一句奇怪的话。
城主试了不少方法,都没能将他们的意识唤回,那些人就如同失去灵魂一般,她疑心是国师动了手脚,即刻便寻了过去,但国师所下榻的客栈早已人去楼空。
而在回城主府的路上,乌云突然化作雾气扑向地面,不过几个呼吸就将南阳城吞噬。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雾气中的人们皆开始呢喃念着同一句话:天不老,人不老,魔神也不老。他们双眼空洞,动作麻木却步伐一致的朝雾气深处走去。城主试图阻拦,但那些人们却如见到了异类般,对她群起而攻之,唯恐伤到这群普通人,她只得先在雾气边缘处设下符阵阻拦,随后急速回城主府召来众道者商议。
但商议到现在,却始终得不出一个确切的结果,导致无法对症下药。贺楼茵一眼不眨,时不时点头回应,看起来像在认真听道者说话,但心中却在思考着要如何将国师所作一事不留痕迹的告知南阳城主,稍许,她将目光投向兰明韬,快步上前做出惊慌状:“二皇子,我忽然想起来您出宫时,国主曾给了你一柄辟邪除祟的桃木宝剑,怎么此刻却不见你带在身上?”她来回踱步,做出一副焦急状:“莫不是落在驿馆了?哎呀这可如何是好,城中如此凶险,若无此宝剑,我等该如何护你周全?”兰明韬听得一脸茫然,他父皇什么时候给了他桃木宝剑?他怎么不知道?还有,他又是什么时候去了驿馆?
正想解释两句,却见贺楼茵拼命朝他挤眉弄眼,只好干巴巴应下了,“可……可能真丢在驿馆了吧。"他的话越说越小,却不得不在贺楼茵威胁的眼神下拿出他皇子的架势来,对道者说,“能否麻烦您帮我寻回?”道者面露不虞,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想着一把破木头,难不成跟那国师是一伙的,想要把他们骗出城外,好趁机将南阳城中人都变成行尸走肉般的存在?正犹豫着要不要先禀告将他们抓起来时,南阳城城主从走廊尽头走了过来,不过半日未见,她的眉眼间多了许多疲累。城主大人缓慢打量这几位不请自来的客人,尤其是那只松鼠。她心心中惊奇,竞有人会养松鼠当作宠物,不过由于先前与国师的争执,她对白玉京来人显然不再抱有好感,微眯着的眼中充满对他们的不欢迎。但这毕竟是苍梧国的皇子,她总不能真的把人家扔出去吧?她无甚好气问:“说来听听,是什么样的桃木剑,竟值得冒着如此危险去寻?″
兰明韬噎住,眼神疯狂向贺楼茵与闻清衍求救。闻清衍上前行礼,解释说:“此剑为传闻中的玉京山桃木制成,所过之处妖邪不存……
城主听后眼皮动了动,虽然依旧站着没动,却也没叫人把他们撵出去。闻清衍没有打断她的思考,他退回贺楼茵身边,安静着站着。过了会儿,城主道:“我去寻。”
身旁的道者欲阻止,“城主,此刻城中危险寻常,您若是出了事,南阳城恐会陷入群龙无首之境地。”
城主不屑的哼了声,“正好,我倒要看看是谁在我的地盘装神弄鬼!”她说完就往外走,走出两步后又停下脚步,转身指着贺楼茵他们说,“你们中谁跟我去?”
贺楼茵还没开口说话,闻清衍抢先一步开口:“我同您前去。”城主疑心的打量了面前这个肤色近乎苍白的青年一眼,”你……”闻清衍顶着她犹疑的目光道:“在下浅通一些阵法,可于雾气中行走而不受其影响。”
城主短暂思考了一下后同意了,“走吧。”虽然她其实很想让那位目光炯炯如星辰,看起来就武力不低的女郎同她一起,不过一一她注意到那女郎一直将目光投落在青年身上,竞鲜少去关注那位口口声声说要保护的皇子。城主心想,有这位青年在手中,不管那位女郎存了什么心事,总是不敢轻举妄动的。
闻清衍随着城主离开后,道者将剩下二人带入会客用的大厅内后又脚步匆匆的去查探雾气的动向了,走之前还不忘叮嘱他们不要乱走。确认无人后,兰明韬一直绷着的脸终于垮了下来,他偷偷看了眼贺楼茵,小声问:“那玉京山桃木真的能驱散这古怪的雾气吗?”贺楼茵沉浸在与松鼠玩猜拳游戏,谁输了谁就给对方剥松子,头也不抬的敷衍道::“能呀。”
少年大喜,拍着胸膛如释重负舒出一口气。贺楼茵却见不得他舒坦,挑了下眉,微笑补充了一句:“骗你的,驿馆里压根没有玉京山桃木。”
少年大惊,哭丧着道:“那城主要是发展我们骗了她可怎么办?不会真的把我们赶出城主府吧?"说要又开始抽鼻子。贺楼茵被他哭烦了,狠狠拍了他后背一巴掌,把少年拍得一个趣趄,没好气说:“你笨不笨?就不能说是被国师偷走了吗?”“啊?“少年止住哭声,他心想,这人怎么说起谎来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城主来到驿馆,果然翻遍了每一寸角落都没见到所谓的玉京山桃木,正想抓着闻清衍回去兴师问罪,青年竞无视了她,快步走至院中那棵枯黄的桑树前,自言自语道:“奇怪,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