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这他师从何人,脚步如鬼魅般,几下便消失在了贺楼茵他们面前。
贺楼茵懊恼地抓了抓脑袋,闻清衍瞧见她的神情,思索一番道:“我也许知道他在哪里?”
贺楼茵跟着闻清衍来到南阳城停着一座驿馆门前,惊奇的朝他竖起大拇指,但很快又犹疑道:“万一他不回来了呢?”闻清衍道:“他会的。”
他指着驿馆院中的桑树说:“这棵桑树下是南阳城地气的源头,国师如果想对南阳城动手,在此处扰乱地气,是使他所谓的信仰之力趁虚而入的最好方法。”
贺楼茵盯着那棵枝繁叶茂的桑树看了一会,敛眸沉思片刻后,在桑树树干上绘出一道剑符,但剑符没入树中后却如同石沉大海,并没有带回地气运转的状况,也未能给这棵桑树施加任何保护效果。她眉头拧紧,还欲再试,白鹤却突然出现在桑树下,对她摇了摇头。不让这么做?还是不能这么做?
贺楼茵本想询问一番,驿站破败的木门"嘎吱"响了声。有人要来了!
闻清衍率先反应过来,掐了个风诀扔在地上,黑袍国师推门进入时便被一阵风沙遮蔽视线,二人借此离开驿馆,但并未走远,而是落在驿馆东三里处的屋宇上观望驿馆内的动静。
国师的面容仍旧用厚重的兜帽遮住,他四下相望确定无人后,才缓慢从怀中掏出一些颜色各异的瓶瓶罐罐,搬了个火炉来到院中,慢慢烧着炉上的瓦钵。国师拔了瓶子的木塞,放到鼻下嗅了嗅,这瓶两滴,那瓶三滴的往瓦钵中滴,没一会儿瓦钵中便燃烧一阵灰白烟雾。等了一柱香后,他取来一个干净的瓶子,将瓦钵中的药水倒了进去,一脸陶醉的闻着空气中残余的药香。
他望向桑树的方向,冷哼说:“我也不想的,谁让你不配合呢?”贺楼茵想要阻止,却来不及了,仅仅一滴药水,便让原本生机勃勃的桑树转瞬间变得枯败,不仅如此,这种枯败的景象以极快的速度向外蔓延,眨眼间满城青绿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死寂般的枯黄。白鹤的金色尾羽又消失了一根,它振翅起飞,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南阳城中。
灰白色的雾气笼罩在南阳城上方,天上的太阳不知何时消失了,贺楼茵不得不拿出夜明苔用于照明。
他们在雾气中走了许久,忽然惊闻一声呼救。循着声音走过去,蓦然见到一位熟人一一白玉京那位二皇子。
见到他们后,兰明韬如同见了救星般,连滚带爬的飞扑过来,一把抱住贺楼茵小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喊道:"救救救救救我啊姐姐!”贺楼茵试着将腿抽出,他却抱得更紧了,眼泪都蹭到她裙摆上了,她磨了磨牙说:"你给我松手!”
闻清衍面色不善的看了前面一眼,俯身无情的将他抱着贺楼茵小腿的手掰开,将他扔到一旁的地上。
乱叫什么姐姐呢?他才认识她几天?
少年被摔得屁股一痛,痛嚎一声后立马爬起来还想抱住贺楼茵双腿,闻清衍眼疾手快抓住他的后领将他提起。
少年在空中腿脚乱蹬着,见挣脱无果后,扭头瞪着闻清衍道:“你你你,你放开我!”
闻清衍不理他,肩头上的松鼠扒拉着眼皮朝少年做了个鬼脸,少年又被吓得两眼一翻,眼见要昏过去,贺楼茵捏着他的胳膊将他掐醒,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疼痛使少年的意识清醒几分,他晃晃脑袋,小心瞥了眼闻清衍,“能不能将我放在地上,你这样拎着我,衣襟要勒得我呼吸不上来了。”闻清衍没什么情感的说:“但你说这句话的时候,倒是气都没见喘一声。”少年……”
周围的雾气越来越浓郁了,贺楼茵打量的目光落在少年身上,指着灰暗的天空慢悠悠说:“你最好快些说,不然一会雾气过来了,我们可不会管你。“就是就是。"松鼠像个应声虫一样附和道。兰明韬看了眼四周,立刻苦着一张脸老实交代出他出现在此的原因。贺楼茵听后一时失语,“……你担心我们像之前的修道者一样,被国师搞死?”
兰明韬点点头。
贺楼茵摁了摁眉心,与闻清衍交换过眼神后,二人抓着少年跃入尚未被雾气淹没的城主府中。
南阳城城主府内,诸道者神情紧张,一见他们入院,顿时长剑出鞘,锋利的剑刃指向贺楼茵等人,冷喝道:“你们是何人?怎会出现在此?”贺楼茵扬起礼貌的微笑,行礼后默默退至少年身后,解释说:“这位是二皇子,我们是他的随行护卫。”
道者心中存疑,“如何证明?”
兰明韬这时上前,怀中拿出象征身份的玉牌,道者看过后确认此玉牌为真,面色稍缓,但出鞘的剑仍未收回,锐利的目光一直落在他们身上。如此充满敌意的行径,仿佛他们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贺楼茵直皱眉,如果不是为了拿到那所谓的天书,她何须在此受气?忍一忍。她默默疏解自己,这些人不过是已经死去的人而已,不要计较…在她的耐心即将到达极限时,这位道者终于收回打量的目光,“诸位随我来吧。”
他边领着他们往前走,边向众人详述城中变故。这场雾来得突然,今日早时本是阳光普照的好天气,但临近正午时,城外突然刮起了大风,几朵乌云被风吹来西南方的天空中,众人起初并没有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