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诚恳说:“那天多谢你。”谢尘安摆摆手,表示不在意,“举手之劳,而且你我本就是朋友。”闻清衍沉默一下后,突然说:“贺楼家主已答应了我的入赘,你和阿茵的婚事成不了了。”
谢尘安吃惊得如见到鬼般向后蹦了好几步,他用力揉了揉眼睛,分明站在面前的这个人的确长着一张与他好友如出一辙的面容,可怎么性格变化如此之大?难道说这是爱情的力量?
他本想如实告知他当时不过是受到了贺楼风金钱的诱惑,又想到贺楼风之后来谢家回绝他爹提出的两家结亲之请时,塞给他的一袋鼓囊囊的封口费,最终还是忍住了什么都没说。
他又摇头又叹气,看闻清衍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明明有着大好未来却偏要走向歧途的青年,拍着他的肩膀说:“你放心,你们成婚时我必定会送上贺礼。“哎,情爱再感人也不去自由来得珍贵。
谢尘安边走边掐着手指计算着这段时间从贺楼风与贺楼茵身上捞到的钱,心想这应该也够他云游江湖好些年吃喝不愁了。闻清衍还没从那句"贺礼"中缓过神来,面前突然出现一片裙裾,兰草香扑鼻而来,他笑着问来人:“阿茵,你怎么在这里?我正要去寻你。”贺楼茵觉得他这强撑出的笑容有些难看,但一想毕竞人家一夜失去了母亲,不是那么快就能从痛苦中走出来的,便揉了揉他的脸颊,温柔笑着说:“实在笑不出来,也不用勉强自己。”
松鼠从她背后冒出脑袋来,附和道:“就是就是。”闻清衍摇摇头,认真说:“我没有勉强,见到你我是真的很开心。”他都这么讲了,贺楼茵也不再纠缠这个问题,她朝他勾了勾手,示意他跟上她的步伐,“等你伤好后,我们便去碎琼海……温酒应该也会在那里,但他不会和我们在一起进去……除了温酒外可能还有一人,她一一”贺楼茵忽然又不再说话了,她边走边盯着脚尖。母亲她…应当会来的吧?
闻清衍疑惑问:“你说的还有一人是谁?”贺楼茵仰头看向遥远的北方,原本弯起的眼睛此刻也垂下,日光将卷翘睫毛的阴影投落在下眼睑,闻清衍看不清她眼中神色,却仍察觉到她心中落寞,他勾住她的手指,慢慢牵住她的手,什么也没问。如果她想说的话,总是会说的。如果她不想说的话,他何必惹她不高兴呢?闻清衍在贺楼家养了数日的伤,期间收获了大舅哥无数个白眼,以及贺楼家主的冷哼,不过他也并不在意,依旧低眉垂眼,尽可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后来贺楼风终于忍不住了,抓着他的衣襟问他能不能有点男子气概,他这才说:“我只是觉得你与贺楼家主并不怎么待见我,所以不想惹得你们生厌。贺楼风彻底没脾气了,接下来的几天里闻清衍都没见到他的人影。只是听说琼山书院后山那片桃林最近倒了一半,书院中的学生们这几日午饭的水果都换成了桃子。
贺楼茵倒是每天会来给他换药,时不时戳戳他这里,又戳戳他那里的,好在她只是碰他的上半身,没有其他过分的动作。待到第七日时,他腰腹上的伤疤终于脱落,不得不说贺楼家医师的药的确有奇效,他望着光洁如初的肌肤,竟有些期盼她今日早些过来帮他换药。晚饭后,贺楼茵终于抱着药膏来给他换药了,这次没等她催促,闻清衍自己就飞快地将上半身衣服脱了去,毫无扭泥之态的展露他宽阔的肩背与腰腹紧实的肌肉线条。
贺楼茵半张着嘴,呆愣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也没伤到脑子啊?这是做什么?
闻清衍指着自己的腰腹,目光期艾,“阿茵,这里和原来一样了。”贺楼茵凑过去认真看了看,又顺手摸了两下,线条流畅优美,皮肤光洁细腻,没有那些粗糙的伤疤后,手感确实好了不少。但她还是疑惑,就这么点事,值得他如此高兴吗?她摸够了便准备给他上药,闻清衍却扼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近自己,认真又恳切的说:“阿茵,所以你不可以再嫌弃我。”这几天她替她上药时,除了伤口处,竞是其他地方碰都不碰了,分明她以前很喜欢……喜欢……
闻清衍悄悄挺起胸膛。
这细微的动作落入贺楼茵眼中,她竞觉得好气又好笑。那些药膏最后被涂遍了他整个上半身,一直到最后闻清衍忍不住恳求道:“阿茵,你松开它吧。”
才不呢。
贺楼茵用力掐了掐,青年眼尾又红了几分,瞳孔中蕴着浅薄雾气,胸膛起起伏伏却不见停下。
“会肿的。“他又求了求。
贺楼茵将剩余的药膏全部涂在他胸口,眼中是戏弄般的笑意,“总要物尽其用的吧。”
闻清衍不吭声了,索性手肘向后撑去,任由她动作。贺楼茵玩了一会,心情愉快不少,见药碗中的药膏终于用光了,这才慢条斯理地替他披上外衫,闻清衍想说让他自己来吧,她系得实在太紧了,布料摩擦的他胸口生疼,但看她唇角微微弯起,他便默默将话咽下了。这么多天了,阿茵终于开心的笑了一次。
“明天我们便去碎琼海吧。”
“好。"闻清衍从床上起身,犹豫了一番指着脚踝上的铃铛问,“阿茵,你可不可以让它不要响?”
至少在外面的时候不要响,他这几日一出门,行走间总是伴着银铃轻响,不得已只好在腰间也悬了枚铃铛,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