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他一-"松鼠顿了下,眼珠子转了转说,“我是他的主人。”谢尘安”
他很想将这只松鼠甩出去,但又很想知道他那位好友在见到一只松鼠自称是他的主人时,会出现什么样的表情。
他重新撑好雨伞,夹着烧鸡往闻家宅院的方向走去,边走边问:“你找闻清衍做什么?”
松鼠道:“不是我找他,是阿茵要找他。”阿茵?
谢尘安试探问:“贺楼茵?”
松鼠点点头,催促道:“你快些走。”
谢尘安觉得自己还真是挺倒霉的,而且现在-一他抬头看了看夜空,正是月上中天,夜半三更时,这个点,人就应该躺在床上睡觉。都怪他。非要大半夜出门买烧鸡。
他打着哈欠问:“这么晚了,我们能不能明天早上再去闻家?”松鼠拒绝了,“不行,就得现在去。去晚了我担心阿衍会有危险。”危险?谢尘安奇怪极了,心想闻清衍呆在自己家能有什么危险?最多被他那不怎么待见他的兄长明里暗里讽刺几句罢了,难不成还能杀了他?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他问:“刚才城门外那个血榜杀手要杀的人不会是贺楼小姐吧?”松鼠点了点头,谢尘安当即要调转脚步去帮助贺楼茵,却被它拦住,“那个人阿茵能解决,我们现在得先找到阿行。”见谢尘安犹豫不决,松鼠道:“阿茵已经破了生死境,那位杀手不是他的对手。“谢尘安这才作罢,加快了脚步往闻家赶去,心中又同时一阵发酸。世间天才如过江之鲫,可天才之中亦有高低。他心想,若是知守观那位知晓此事,不知是否会有与他同样的心情?
想到此处,谢尘安寄了掐了道诀,去信一封给徐临渊。总不能他一个人暗戳戳艳羡吧。
一人一松鼠飞快穿行在雨中,很快就出现在了闻家大宅前。夜已深,透过门缝望去,闻家宅院内一片乌黑,竞是连廊灯都未点一盏。谢尘安上前叩了几下门,不见有人应答后,松鼠等不及了,蹭一下踩着他肩膀跃上院墙,转瞬间消失在漆黑的夜色里。谢尘安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会,也选择翻墙进去了。他追上松鼠,气喘吁吁问:“你一一"声音瞬间消失。因为他见到了一座古怪的大阵。
纵使谢家公子自诩饱读诗书,却也辨不出那些古老繁杂的符文究竟有何含义,倒是地上的松鼠开口道:“这是失传的换命之阵!"它扭头问,“闻家最近死人了?”
谢尘安摇头,“仅听说过闻夫人向来身体不好。”松鼠怒道:“这阵是谁设的?闻至玉那个老东西也不管管吗?”“啊?“谢尘安惊恐张大眼睛,慌忙伸手去捂松鼠的嘴,“祖宗,你积点口德吧。那可是闻家主,大陆第一的铸器师,不是什么老东西。”松鼠冷冷哼了声,盯着阵法中不断闪烁的符文,脑中飞快思索破阵之法。如果不是道门与世家订立契约,约束两家之间的生死境者不可互相出手,它当下便要将这座阵给炸了,但眼下--松鼠瞥了眼身边这个一副游手好闲公子哥做派的青年,心中不由得哀声一片。
这人能行吗?
松鼠问:“谢家小孩,你的道法如何?”
谢尘安此刻正惊讶着,忽略了它口中的"小孩”称呼,摸着脑袋说:“我修的是乐道,可能对打架没什么用。“说着,他拿出一支雕刻精美的白玉笛,“今天月色正好,你要听我吹奏一曲吗?”
松鼠沉默了。
谢家年轻一辈要完了。它同情的想。
“别吹了!“它跳上谢尘安肩头,狠狠拍了他脑袋一把,恨铁不成钢道,“谢风眠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儿子!”
谢尘安收起白玉笛,奇道:“你居然还知道我爹叫什么?不会是贺楼茵在你面前说了我坏话吧?”
松鼠咯吱咯吱磨牙,随后一掌将谢尘安拍入阵中,“赶紧破阵,用你那支白玉笛,我指哪你敲哪。”
谢尘安想说他这白玉笛是昆仑玉雕刻而成,价值万金,可不是用来当棒槌用的,但莫名的,他从松鼠身上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威压,就好像他如果不按照松鼠的指示做,他很有可能将他拍成肉饼。
谢尘安认命地蹲在阵中,拿着白玉笛敲敲打打,脸上是藏不住的心疼。松鼠却没有一丝怜香惜玉,飞快报出位置,指示谢尘安去破阵。金色的符文熄了一半,松鼠面露喜色,正准备继续报出方位时,走廊的尽头突然出现在一位眉目温婉的妇人。
妇人扶着柱子问:“是谁在这里?”
松鼠与谢尘安同时一怔,少顷,谢尘安走上前,恭敬道:“晚辈谢尘安,见过闻夫人。”
妇人的脸微微偏向谢尘安,眼珠却不动,她温柔笑笑:“原来是谢家公子。不知谢家公子为何深夜出现在此处?”谢尘安微微一愣,心想这闻夫人不是天盲之人,什么也看不见吗?怎么会知道此刻是夜晚?
“我是来代家父送请柬的,"谢尘安缓慢从怀中掏出一张黑色烫金的请柬递到闻夫人手中,“这月二十一便是家父二百岁生辰,家父邀请闻家主赴宴,若夫人有空,也请不吝出席。”
最后他说:“深夜叨扰还望见谅。”
宋秋聆摸着手中请柬,忽然问了句:“你们可曾见过阿衍?”妇人姣好的面容上忽露哀戚,她用力抓住谢尘安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