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剑。
闻清衍脚步不停,随意说:“阿闻、小闻、清衍、阿衍……随便你怎么称呼。只要不喊闻闻就可以。”
松鼠歪头想了下,语出惊人道:“那我喊你清清吧?”青年脚步一个踉跄,它又一骨碌摔落在地。闻清衍面带抱歉的把它抱起来,认真且诚恳的说:“你还是唤我阿衍吧。”白大人摔得屁股痛,正想叉着腰骂他几句,但听见闻清衍说要去给它买松子,当下又开心了起来,毛茸茸的大尾巴随着青年的步伐一甩一甩,屁股也不痛了。
闻清衍在城中左拐右拐,终于找到了一家从窗户能看见贺楼府的酒楼住下。他简单收拾了一番,坐在窗边边给白大人剥松子边想着:她会在贺楼府呆多久呢?一天还是两天,还是半个月?他什么时候能见到她呢?她现在在做什么呢?她会想念他吗?
以及一一
要怎样才能让贺楼家主同意他入赘贺楼家呢?贺楼府内景色一如她离开时。
假山还是那几座假山,桃树还是那棵桃树,花池中的锦鲤甚至花纹都没变过,除了吃胖了些。
贺楼茵走到一半停下脚步,转过身朝贺楼宇伸出手:“我母亲给我的信呢?″
贺楼宇没回应这个问题,他望着女儿染上灰尘的裙摆,心想她定是一路上栉风沐雨,于是关心道:“你吃过饭了吗?”贺楼茵:“?”
她晃了晃手掌,没好气说:“信给我。”
贺楼宇:“先吃饭。”
贺楼茵:“信给我!”
几次过后,贺楼茵失了耐心,“你到底有没有信?你不会骗我的吧?”她疑心盯着贺楼宇。贺楼宇叹气道:“有。吃过饭就给你。”贺楼茵没脾气了,没好气说:“行,我现在就去吃。“走出两步后,她回头眯着眼眸对贺楼宇说,“如果吃完饭后你不把我母亲的信给我,就说明你压根就没有信,只是在骗我。骗我的话,我以后绝不会再见你了!”贺楼宇默了默,叹气说:“我从未骗过你。”贺楼茵不信,“那你为什么不肯告诉我母亲为什么突然离开?定是你负了她的心意!”
贺楼宇感到无力。分明他才是被抛弃的那个人,怎么在女儿眼里反而成了负心汉?
罢了罢了。他摇摇头,不再解释。也许她看完那几封信后便会明白了。只是一一
“淼淼,"他心中轻唤苏问水小名,“我这样做真的对吗?这样的真相对她来说,是否太过残酷呢?”
饭菜被陆续端上桌。贺楼风不在,贺楼茵沉默着往米饭中撒白糖,贺楼宇看得直皱眉,心说这么甜能吃吗?他借此与她搭话几句后,见她压根不搭理他,只得讪讪闭嘴。
饭吃到一半,贺楼宇说有事要离开一下,让她慢慢吃,吃完他就将苏问水的信拿过来。贺楼茵看也不看他,“你最好是这样。”这顿饭吃得索然无味,贺楼宇离开后,贺楼茵放下筷子,盯着桌上五花八门但确实都是她喜欢的菜怔怔发呆。
没有闻清衍做的好吃。她在心中认真评价。米饭中加了太多白糖,这会口腔里充满了甜腻,她给自己倒了杯茶兀自喝着,目光透过窗户往城主府外飘去,无聊抠着指甲想:她的好仆人这会在做什么呢?应该不会偷偷跑掉的吧?不过跑掉没关系,这样她把他抓回来时就又有理由惩罚他了。
对了,她还要给他穿耳。
贺楼茵喊来门外一直候着的侍者,让他把穿耳的工具找来给她。侍者看着大小姐坠着玛瑙耳坠的耳垂,心中疑惑,不过这既然是大小姐的吩咐,自己只需照做便是了。
他很快离开,又很快带着穿耳的工具回来了。贺楼茵刚将穿耳的工具收好,贺楼宇也回来了。她懒懒抬眸,朝贺楼宇伸手:“信呢?”“随我来吧。”
贺楼茵跟着贺楼宇来到她母亲曾经的书房中。屋内陈设几乎没有变化,她看着不染尘埃案桌和透亮的书架犀角灯心想,贺楼宇应当经常进行打扫。“信呢?"她问。
贺楼宇指了下桌案上的木匣,“那里面应当是你母亲留给你的东西。”贺楼茵打开木匣,里面是一摞装订成手札的信件,有部分写着日期,有部分又像是随笔,她粗略扫了眼抬头,发现日期并不连续,疑惑看向贺楼宇,贺楼宇道:“全在这里了。”
她点点头,不再问了。
贺楼宇道:“你先看吧,我在屋外等你。”贺楼茵敷衍两声,在他走后“啪"一下用力关紧门。她眨了眨酸涩的眼睛,拿起那本手札沉默看着。这本手札与其说是信,倒不如说是苏问水的日记。照夜四百七十二年,六月初七:
不老城还是那个样子,死气沉沉,没有活人味。母亲也是。
她今天又去拜魔神了。
我没去。
回来后她又开始神神叨叨。
好烦,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照夜四百七十二年,九月二十:
母亲今天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我问了她有关父亲的事吧?不懂,我只是想要个名字而已。
淼淼、淼淼。听起来跟猫叫一样。
对了,母亲今天也去拜魔神了。
照夜四百七十三年,一月二十八:
天不老,人不老,魔神也不老。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