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明白。
但也正因为明白,所以她不能那么做。
沉鱼有口难言,忽而心中一动,“傅怀玉,其实你的目的也简单,只是想在身边放一个出身平平,还知根知底的自己人,对吗?”
萧玄不知沉鱼打的什么主意,犹犹豫豫点头。
“可以这么说吧。”
沉鱼眉头一松,道:“你就没想过,除了我,还有一个人吗?”
萧玄狐疑瞧她:“谁?”
沉鱼道:“周姊姊啊。”
萧玄语塞,抿住唇。
沉鱼解释道:“你方才说的那些要求,她都满足,最重要的是她一门心思都在你身上,不仅不会帮着旁人来害你,还会竭尽所能维护你、保护你。”
萧玄蹙着眉,盯着头头是道的人,扶着额头,一时无语。
沉鱼:“怎么了?”
萧玄揉着太阳穴,挑眉看她:“你是真以为南郡王妃的位置,谁想坐就能坐?”
沉鱼不是第一天来建康,没那么傻。
“我没那么认为。”
萧玄放下手,“那你——”他苦苦一笑,说道:“女郎,你若不得皇帝另眼看待,若不是董桓的义女,我也不会说请旨的话。”
萧玄脸上已有疲惫之色,像是备受打击,也不愿多说。
“女郎,你如果看不上我,不愿意,拒绝我的提议,也不必硬将谁推到这个位置来。”
沉鱼一愣,摆手:“你别误会,我没有那个意思。”
萧玄神色郁郁,道:“罢了,你要执意见那个刘昂,我帮你将人找来就是了,只是我刚刚与你说的肺腑之言,于你于我都好,你不妨考虑一下。”
两人再说话,气氛便有些怪。
沉鱼又小坐片刻,便出了正寝殿。
合欢领着阿元将她送到前院,与阿元简短道别,并承诺下次再来看她。
之桃在暖室里坐立不安,迟迟不见人回来,心中焦急万分,现下瞧见沉鱼,明显舒了口气。
快到王府大门跟前,端端碰上周如锦。
沉鱼心中惭愧,想解释,可碍着众人面前,又无法解释。
看到她,周如锦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还是走上前来。
“你来了?我好些天没见你了。”
沉鱼轻点一下头:“是,可惜我该回去了,不然,我还有些话想和你说。”
周如锦意会,“下次吧。”
“好。”
沉鱼带着之桃出了王府。
犊车上,之桃像是缩在角落里的耗虫,垂下的眼,时不时就往沉鱼脸上瞟。
沉鱼佯装不知,闭眼假寐。
之桃不死心,体贴地帮沉鱼拢了拢身上的披风。
“天冷,女郎闭眼歇歇即可,莫要睡过去,受了寒气。”
沉鱼冷冷睨一眼,还欲再说的之桃闭紧嘴巴。
沉鱼转头掀起帐幔,瞧着窗外的景色,忽而一顿,眯起眼。
沉鱼不着痕迹收回视线,心思转得飞快,若无其事放下帐幔,才要阖眼,似是猛地记起一事,急忙喊道。
“停车。”
“女郎,怎么了?”之桃忙问。
沉鱼左翻右找,焦急道:“我的巾帕不见了,想是落在郡王府,这可糟了,那巾帕是能乱丢的?这下可说不清了。”
“女郎别担心,奴婢这就让人去取。”之桃说着扭头就要喊人。
沉鱼忙制止,嗔怪道:“你也是个糊涂的,这样贴身的东西,哪能随便叫人沾手?让人知道了,更是胡乱猜测。”
“那——”
“你向来细心稳重,我看还是由你亲自取回来吧。”
沉鱼一锤定音。
之桃不情不愿下了车。
直到之桃走远了,沉鱼才叫御者将犊车驶向另一条街。
方才,她瞧见一个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