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钟:“没有决定性因素确定是谁做的,不能迁怒所有人,这只会令我们分裂,反而中了敌人的陷阱。”
“那下一次呢?如果你这次不在幽州,如果燕察年没扛过去,如果中毒的是鹤衍,你还能说出这种话吗?!”
燕察年在一旁瑟瑟发抖地看着他们吵架。
鹤衍捂住旗蒙的耳朵,“悯哥!好了,少说两句!别在这里吵。”
鹤悯已经完全听不进去迟钟说话了,在云卿贵回来之前直接开空间门离开,抓不住幕后主使他还不能创造幕后主使了,那群天天挑事的刺头洗干净脖子等着吧,本来就烦,现在有不长眼的撞上来,刚好来一次大清洗。
云卿贵推开门,正好看见空间旋涡消失。
“吵架了?”他看见燕察年眼框有点红,拿着冰激凌给他吃,“别害怕,他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霁哥呢?”
“在巡查幽州边防军,晚上会回来的。”
燕察年不说话了,连冰激凌都不想吃,迟钟接过来啃,旗蒙也想吃,鹤衍把幼崽按在自己腿上认真讲道理,“你太小了,不能吃,等长大了才能吃。”
晚上,燕霁初在外面冷静完了才进来,迟钟不在病房里,燕察年说他去找鹤悯了。燕霁初点了下头,走过去捧住他因为大量使用神力而消瘦下去的脸颊,“……没事就好。”
“哥……”燕察年哽咽了一声,“我是不是,不应该出来,如果我还在长安的话,就不会发生这些了……”
“这不是你的错,你是受害者,受害者不应该有罪。”
“可是……”
“身为将领,遇刺、下毒、背叛,这都是常见的事情,他们越想杀你越证明你的强大,不会因为你躲在安全屋里就万无一失。这次事件之后你就要知道在外面不能随便吃东西,算是经验了,明白吗?”
燕察年吸了吸鼻子,点点头。
“你可是要成为大将军的人啊,怎么能被这点挫折打倒。”
太弱了,我的【暖阳】,太弱了。
……
鹤悯借刀杀人,铲除了一部分,他跟迟钟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重新划分漠南漠北的地方,确立首府,解除贵族的兵权,移民汉族过去交流融合。
旗蒙是公开的神明,所以迟钟没办法把他送回长安,得待在自己身边。
幼崽的神力是【瞬移】,这个顽皮的啊,鹤衍抓都抓不住,正是猫嫌狗厌的年纪,养的小狗小猫都垮着脸,多看一眼就心累。
迟钟又是久违地感受到了养孩子的心梗。
旗蒙的汉语在每天鸡飞狗跳的日子中突飞猛进,但是迟钟还是会跟他讲蒙语英语法语俄语,以至于幼崽每天躲着他走。
这天,旗蒙在后花园的草坪上和猫猫狗狗打滚,把自己玩得脏兮兮的,感觉舒坦了可以去嚯嚯迟钟了,就瞬移上楼,现在他还做不到穿墙,只能蹦跶一下上了二楼阳台再打开推拉门进去。
二楼的阳台是鹤悯的书房。
里面的窗帘半拉着,他一屁股坐在窗帘后面,觉得痛了,爬起来揉了揉,还没迈开腿,听见里面有交谈声。
“迟钟竟然真的会因为燕察年而转移毒素,燕察年跟他的关系够远了,甚至不是他亲自抱回来的,燕察年来长安的时候都十八了。”
“还专门挑一个他不心疼的?”
“本来打算是人类的,燕察年自己撞上去,我也没想到——不然怎么处理,一个个天天叫唤着想要自己单干,真是分不清大小王了,有了新生神明更是想跟苏埃伊里、佐藤本阳见面,半岛的事情都还没处理完,他们倒是先开始跳了。”
听不清,听不懂,但是旗蒙听到了“迟钟”和“鹤衍”,迈开腿哒哒哒走过去垫脚要打开门,里面的鹤悯和顾朝迎被吓了一跳,前者直接伸手柄幼崽从空间门里抱过来,举起来看了眼小脏孩,嫌弃。
“哥哥!”他晃了晃腿,“下来,找哥哥。”
“钟哥出门买菜了,你找他干什么?”
“洗。”旗蒙指着自己,“脏。”
鹤悯唤来佣人,把幼崽给她,“洗个澡,换身衣服。”
“……你没感觉到?”顾朝迎感觉自己上了年纪,心脏有点不太好。
“年纪太小了,神力根本不明显,他又不是元素控。”鹤悯也没想到幼崽会在这里,不知道被他听进去多少,“小崽子不怎么会汉语,应该没事。”
“你小心点。”
顾朝迎靠着椅背,看着他的神明,从一个小孩子长到现在这么大,而他在老去,不断地衰老下去。
历朝历代都没有忌惮迟钟,因为他只有一个对外打仗的作用,震慑四方,很少插手政务。
可现如今不一样了,华夏的产业链是他一手创建起来的,还有远在长安的那些只听命于他的神明……
鹤悯的焦虑和紧张越发严重,顾朝迎觉得肯定是身后的人类利益集团在挑拨他,这件事情他本来是不同意的,但是却发生了,真的是鹤悯想的吗?他不知道,他现在也没有多馀的精力去对抗江南的庞大利益关系网了。